那說話的人有些感慨的看著龍傾月,周圍滿是此起彼落的交談聲,一些年輕的後輩無不驚訝的抬頭望去,目光中帶著無盡的崇拜。
龍傾月此時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一雙深邃的桃花眼望向了令狐劍。柳雪扭頭看著龍傾月,卻第一次發現她有些看不透這個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那拍下了劍譜的房間裡一陣沉默,在四周如此喧鬧的環境下顯得有些突兀。好一陣子,才聽見裡面一陣椅子摩擦地板的聲音,然後一陣極輕的腳步聲傳來,竟是不聲不響的打算直接離開。
這是不知道從何處掃過來一股內力,掀開了那一直垂下的竹簾。柳雪因為是坐著的,並沒有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只隱約看到了青色的衣衫,和一柄背在身後的大劍。
“柳姑娘,左尊,本想是拍下這本劍譜作為見面禮的,只可惜……”令狐劍一臉惋惜的模樣,看起來倒是真的有那麼幾分的誠意。
“令狐莊主客氣了,不過是萍水相逢,還真是擔不起這等大禮。”柳雪呵呵一笑,利索的站起了身子,狀甚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糕點碎屑,轉頭看向了龍傾月,“走吧?林雲染大概在客棧都等煩了。”
龍傾月點了點頭,也站了起來。他走到了柳雪的身旁,看向她時的目光一瞬間變得溫柔似水,可不待令狐劍深究,再抬起的雙眼中早已恢復了冷傲的淡漠。
衝著令狐劍微微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了招呼。龍傾月拉過柳雪,徑直朝著外面走去。一大早上的就來打擾他和雪兒的獨處時間,竟然就是為了這麼一件無聊的事情。想著,忍不住有些不爽,與令狐劍擦肩而過之時,龍傾月重重的哼了一口氣。
柳雪有些好笑的看著龍傾月,真不明白這個男人哪來那麼大的脾氣,“好了別管他了,回客棧吧。”
簡單的一句話,就哄得龍傾月沒了火氣。薄唇微微上揚,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聲音裡有著遮掩不了的愉悅,“恩,快些回去,正好趕上午膳。”
兩人旁若無人的直接下樓,令狐劍站在他們的身後,不發一言的看著那逐漸遠去的背影。緊繃的神色失了平日裡的溫文儒雅,渾身散發的冷意讓人不敢靠近。
一旁,方才端來早膳的侍女靠了過來,在三步遠的地方跪下身子,恭敬的說道:“莊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點了點頭,令狐劍的眼中像是閃現出一抹掙扎,隨即又被堅定所取代,他看也沒看那名侍女一眼,只是順著方才柳雪走過的地方,一步一步緩緩地踱了下去,“行事小心點,別被發現了。”
“是。”短短的應了一聲,再抬頭時,早已不見了那名侍女的身影。
……
柳雪婉言謝絕了令狐劍的相送,拉著龍傾月施展了輕功,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便回到了客棧。剛一進門,就看到林雲染和歐陽落雁坐在一個靠窗的桌子上,一旁,還有風塵僕僕的春雪。
“喲,怎麼樣,好玩嗎?”林雲染看到了邁進門的柳雪,抬起手揮了揮,好奇的問道。
“沒你好玩。”白了林雲染一眼,柳雪接過春雪遞來的筷子,直接朝著桌上的菜餚伸去。
“餓死鬼投胎啊,令狐劍那裡沒吃的?”林雲染看著柳雪那副大快朵頤的模樣,忍不住咂舌。目光移向了一旁的龍傾月,想著有左尊在難道還能把這女人給餓著?
龍傾月直接無視了林雲染的目光,伸手到了一杯熱茶,吹溫了放在柳雪的面前,“慢點吃,沒人和你搶。”
柳雪一把端起面前的茶水,毫無形象的咕嘟咕嘟灌了幾口下去,才抬起頭,看著一桌目瞪口呆的人,說道:“接下來可是有一場硬仗要打,我這叫積蓄能量懂不懂!”
沉默了幾秒,緊接著是龍傾月低低的笑聲和林雲染放肆的大笑。仔細看過去,就連一直雲淡風輕的歐陽落雁,唇角都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些許淡薄的笑意。
吃完午膳,柳雪向著龍傾月等打了聲招呼,便直接回了房間,身後,還跟著剛剛趕來的春雪。
“主子。”春雪緊跟在柳雪的身後,進了房間後便關上了房門。
柳雪走到桌邊坐了下來,她輕輕的閉上了眼睛,狀似悠閒,可那聲音卻是有著平日沒有的凌厲,褪去了嬌蠻,沒有了女子的軟糯,更是貼近於龍傾月的冷冽,“東西帶來了?”
春雪點了點頭,走到桌旁,從袖中掏出一張有些泛黃的羊皮紙,小心的平坦在了桌上。
那是一幅濱州城極其周邊的地圖,只見那濱州城三面環山,皆是懸崖峭壁,只有東面通往江南平原。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