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連往南雀國,西面傳說是一片沼澤,北面下面有個近千米的深潭,若是真的要動手,北面山崖是最有利的。”春雪纖細的手指在地圖上指指點點,一邊配上了詳細的說明。
柳雪一隻手輕撐著下頷,微閉的雙眼分不清她是否真的有認真的在聽。一陣涼風順著開啟的窗戶吹了進來,揚起了她的髮絲,柔柔順順的,只覺得是一副恬靜的畫面。
一牆之隔,隔壁龍傾月的房間裡,也有一名黑衣女子跪在地上,小心的稟報著,“……一切如尊主所料,那個人已經開始行動了。可能今晚就會有行動。”
那女子垂首恭敬的跪在那裡,全身上下都被黑色的衣裙包裹,只有那張清秀的芙蓉面露在了外面。若是仔細的看去,就會發現,她就是之前替柳雪沐浴更衣的女子。
龍傾月“嗯”了一聲,負手而立站在窗前,一雙眼遠遠地盯著北面高聳入雲的山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尊主,可否需要屬下提前準備好一切?”黑衣女子擔憂的抬眼偷偷看著龍傾月如刀鑿一般的面部,目光中漸漸地染上了幾分痴迷。
而旁邊,春雪也有些擔憂的看向了柳雪,輕蹙著黛眉說道:“主子,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畢竟還是有些冒險……”
柳雪緩緩的睜開杏眼,一道銳利的光芒從中劃過,就像是夜空中最為璀璨的明星,帶著攝人心魄的光芒。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紅唇輕揚,自信的聲音隨風飄出了窗外,與隔壁龍傾月淡漠卻又帶著淡淡溫柔縱容的低沉聲音糾纏在了一起。
“……靜觀其變即可。”龍傾月低低的笑了,他相信,他看中的小女人一定也是與他有著一樣的想法。
“是。”黑衣女子簡潔的回應了一聲,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房內。
另一邊,春雪也是低低的應了一聲,便收起了攤在桌上的地形圖,退出了房間。
看了看天色,依舊是烈日當空,夏日的暑氣從地面蒸騰而上,令人覺得有些悶。春雪攔住了一旁的店小二,問清楚了位置,便朝著廚房走去。打算做些消暑的甜點,給歐陽落雁送去。
明知那個人的心並不在自己的身上,可卻是不由自主的想要為他做些什麼。春雪淡淡的嘆了口氣,形單影隻的背影是那樣的落寞。
這一天過得很快,柳雪幾乎足不出戶,一直待在房間裡不知道在倒騰些什麼。就連龍傾月也是一反常態的沒有黏上去,幾乎可以說是安靜的待在了自己的房間了。
隱約的,可以察覺到有什麼即將要發生。閒適的空氣中隱藏著一絲緊張,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一晚柳雪並沒有吃很多,小半碗飯下肚後,就放下了碗筷,說吃飽了,直接回了房。客棧外,原本還是晚霞瑰麗的天空突然之間烏雲密佈,夏日的雷雨總是來得很快,隨著一聲隆隆的悶雷炸響,豆大的雨點就像是倒下來一般,將整個濱州城都籠罩進了模糊的雨幕之中。
密集的雨點用力敲打著飛撬的屋簷和寬闊的青石板路,一道閃電劃過,四周都被撒上了慘白的光影。
柳雪靜靜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嘴角揚起了一抹模糊的嘲諷。那個人,現在應該已經動手了吧……
想著想著,竟是有著呵呵的笑聲從紅唇中溢位,卻又淹沒在了巨大的雨聲裡。
濱州城的另一角,一個帶著斗笠的黑衣人冷漠著面容,快步疾馳著。在他的前面,一些江湖俠士狼狽的跑著。泥濘的雨水飛濺在他們原本乾淨的衣衫之上,身上的傷口像是被什麼銳利的刀刃劃過一般,卻又那樣的密集。鮮血順著傷口流出,又被雨水沖刷到了地面之上,沒一會兒便融合著雨水,匯成了一條一條的小溪。
“你……你到底是誰!”一個手拿著大刀的漢子喘著粗氣,不甘的怒吼著。力氣一點一點的從他的身上溜走,四肢開始變得冰涼。他知道,這一次他是逃不過了。可是,即便是死,他也一定要當個明白鬼!
那人並沒有回答,一道閃電劃下,只能看到慘白的光芒之中那人嘴角噙著的一抹殘忍的笑意。只見那黑衣人默默的舉起了右掌,似是不經意的落下,又彷彿帶著千斤之重的殺意,一股強烈的氣流撲面而來,那大漢甚至來不及發出最後的呼喊,便面目全非的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的身形快如閃電,那些個武林人士根本敵不過。他就像是貓逗老鼠一樣,將那些人玩弄的筋疲力盡了,再一擊殺死。
最後,他來到了一個青色衣衫的人面前,邪邪一笑,傲慢的說道:“今日拍得的那本劍譜,交出來吧。”
青衫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