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對他來說,已經不僅僅是一枚棋子了。
“君心璃。”
男子一愣,笑了,“好,你就給我做好君心璃,他日事成,我定要你用真名活在我的身邊。”
他的棋子,從沒有一個能活著,她,會是一個例外。
安離笑了,眼底孤傲冷清,狂傲,是男人最大的弱點。她安離不會活在任何人身邊,因為她只會是一個人……
男人如同上次那樣,身形一躍出了窗扉,好聽的男聲散在空氣裡,撞進安離的耳朵,也撞進了她的心。
“司寇千傲。”
司寇千傲,安離重複了一遍,是他的名字嗎?好霸氣。
既然不能招惹,為什麼又要留下摺扇?安離勾了唇角,淡淡的笑了,難得的溫柔。
一夜好眠,起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花吟站在她床頭,見她醒來,立馬笑開了,忙端過鍍金的臉盆,催促道:“我的小姐喲,你可算是醒了!再睡下去,花吟又該捱罵了!”
聽她的口氣,她已經捱過罵了。
“怎麼了?”
安離笑了笑,陽光透過紗窗,吻上她絕美的臉,在她纖長的睫毛上跳躍著,一眨眼,便像揉進了萬千星辰,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去。花吟愣愣的看著,她家小姐,當真是傾國傾城,每一個動作,都美得可以如畫。
片刻,花吟才收回目光,擰乾毛巾,為安離擦拭著臉,安離將帕子接過來,眸子裡帶著詢問。花吟回頭看看門外,又看看窗外,賊兮兮的樣兒格外討喜,安離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小姐,出大事兒了!”花吟湊到安離耳邊,神秘地說,“聽說昨兒個晚上,五皇子死了!”
☆、皇族斃命旦夕間
“哪個五皇子?”安離蹙眉,秦王的動作,未免也太快了,還是說,兇手另有其人?
“先帝的五皇子啊,還能有哪個五皇子?我聽說他是被人割破了喉嚨,死在了自己的寢宮裡,皇宮戒備森嚴,卻沒一人發現!今兒早晨,守宮門的統領大人發現五皇子被人扒光了衣服掛在了城門上,模樣可嚇人了!”
花吟誇張的捂著臉,彷彿自己親眼看見了一樣。
“你不是說他死在寢宮裡嗎?怎麼會掛在城門上?”兇手會是秦王嗎?可他的手段再狠,也不該對自己的哥哥做出這麼殘忍的事吧?想到自己曾對秦王說過五皇子万俟正暘是個該死的人,安離不禁凝眸,直視花吟的眼睛。
“先死在寢宮,又被掛到城門上的!”花吟解釋說。
“你怎麼知道?莫非……”安離邪邪一笑,“你看見了?”
花吟一聽這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一張俏臉煞白,驚恐地說:“沒有,小姐明鑑!”
安離扶起她,拍拍她的臉笑著說:“開玩笑的,我的小花吟又怎麼能進的那皇宮大院,看到別人暗殺皇子呢?再說,看見了又不是兇手,你怕什麼呀?快說說怎麼回事兒,是哥哥和父親在說這事兒吧?”
“小姐,你可嚇死我了!”花吟拍著胸口,舒了口氣道:“今兒早晨大夫人房裡的丫頭小芳去府外幫夫人買蓮子,回來的時候和下人們議論,我聽到的。聽說京城裡議論紛紛,大家都在猜是誰殺了五皇子呢。”
“是嗎?”安離把玩著一隻玉簪,神情淡漠,倒是問起了大夫人清早買蓮子的事。
花吟見小姐氣定神閒,更佩服起自家小姐來了,雖知她不是真正的君家小姐,但心下卻是真真認了這個主子的。
“哦,大夫人喜愛蓮花,對蓮子也是鍾愛有加,街上有家大酒樓,有一個老嫗常年都在那裡販賣蓮子,夏秋季節還有新鮮蓮子咧!蓬大夫人每日必讓小芳去買,數年如一日。”
安離點點頭,這樣啊。
“小姐,你一點都不好奇,是誰殺了五皇子嗎?”花吟為安離綰髮,也不知怎地,總也綰不好,安離不動聲色的笑笑,自己綰了個飛仙鬢,又斜斜插了一隻碧玉簪子。
“我不認得他。”
安離淡淡的說。
花吟點點頭,將洗臉水端出去倒,臨走,不忘看了眼銅鏡里美豔不可方物的安離,不管多麼清雅的裝扮,在她臉上也能顯出妖嬈。
兇手會是秦王嗎?他的嫌疑最大,但卻也有疑點,若說是別人,卻再找不出個人選來了,君無琰,沒那個能力;万俟賢昳,沒那個必要;風丞相,沒那麼陰狠。除了秦王万俟聖昕,還有誰會刺殺皇子?
突然想起月色下的狹長鳳眼,會是他嗎?司寇千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