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平時看到的我掌心裡可以噴出火焰,其實那就是拙火定。說起拙火定,世人均以為本源是起子自密宗,卻不知這參禪打坐、意念養氣、以氣貫通奇經八脈之法本始於我道教,就連那催發拙火定的大明咒,較之我道教之雷火咒,也了無新意……”黎叔兒說得口滑,正得意洋洋,一抬頭,見楊億一臉無趣地看著自己,頓生對牛彈琴之感,自己都洩氣了,“我他媽說的你一句也沒聽進去吧,草!”
“您的意思不是讓我拿這把吹毛立斷的牛逼柴刀直接砍死丫的嗎,還說這些作甚,呵呵”楊億看著氣得吹鬍子瞪眼的黎叔兒,故意和他逗咳嗽。
“蠢材,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汙也”黎叔兒無奈地看著假裝天真的楊億,嘆了口氣,“一會兒啊,你去昨晚那個後花園,拿著柴刀挨個砍那些桃樹的枝椏,只要看到那棵桃樹的斷口冒出血漿了,告訴我一聲,然後就沒你事兒了,記住沒?”
“就這麼簡單?”楊億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黎叔兒,想進一步確定一下.
“就這麼簡單,非常簡單。”黎叔兒的表情真誠得都能讓人情不自禁地內牛滿面。
楊億點點頭,意思是這我就放心了。
黎叔兒心中暗自發笑,小子,沒看過石頭記吧,假作真時真亦假,你現在不專心學藝,到時候不怕你不哭爹叫娘!
且說這師徒倆各懷心腹事兒地來到沈園,按著黎叔兒事先的吩咐,那些丫頭下人們早已都躲了起來,不大的沈園內,愈發顯得空曠起來。
而更讓楊億意外的是,昨晚那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矮樹們,此時都齊齊地將彎曲的枝杈指向園門位置,再具體點兒,也就是黎叔兒和自己所戰的位置,那架勢,就像是一群士兵整齊地將手裡的武器一起指向敵人。
此時,天空中忽然彤雲密佈,在鉛灰色的陰霾的襯托下,那些矮樹愈發顯得猙獰可怖,原本詩情畫意的沈園瞬間即被陰森的氣氛所籠罩,使楊億瞬間就有了一種置身於魔法黑森林的驚悚感覺。
“雕蟲小技,班門弄斧。”黎叔兒不以為然地看了那些暗藏殺機的矮樹陣一眼,朝楊億努努嘴,“去吧,砍樹去,見血了就喊我一聲。”
楊億有些心虛地看了那些好像張開無數只觸角、專等著自己去自投羅網的巨型章魚般的矮樹叢,咬咬牙,邁著碎步朝那矮樹叢走去。
“你他孃的學青衣走臺步呢,麻利進去吧你!”黎叔兒擰著眉毛看了扭著屁股進一退三的楊億一會兒,一腳將他踹進了矮樹叢裡。
進到矮樹叢裡,楊億已無退路,只得咬著牙舉起柴刀,象那些好似凍僵了的毒蛇似的枝杈們砍去。
那矮樹木質堅硬,楊億砍了一會兒,已是雙臂痠痛,汗流浹背,卻不見一支樹杈斷口有血漿冒出來,真是氣煞人也。
“死老騙子,不會是故意整我,讓我在這兒當免費的園丁吧?搞什麼搞嘛,無聊。”楊億嘀咕了一句,同時手裡發洩地將柴刀用力砍向一株樹幹修長、枝杈婆娑的矮樹的樹枝,“噗”,那株矮樹的枝杈入手柔軟,應聲而落,同時一股溫熱的血液直噴到楊億的臉上。
楊億先是被嚇了一跳,旋即就反應過來,剛要喊黎叔兒,就見那株樹木的其他枝條們如靈蛇一般席捲過來,死死地纏繞在楊億的脖頸、手臂、身體、大腿等部位,令其好像被遍體打了石膏似的,動彈不得。
那些枝條好像有意識,用力收縮,將楊億拉到與主幹只有一拳之隔的位置,這時,原本樹皮斑駁的主樹幹上隱隱地顯現出一個立體的女子的面部輪廓,並逐漸變得立體、清晰起來。
很快,一個雲鬢高梳、氣質冷麗,但眼神卻充滿怨毒的女子的面孔出現在樹幹上,看著近在咫尺的楊億逼問道:“我只不過是心儀於盧小姐的琴藝,每夜與她撫琴起舞,並無害她之心,你這臭道士偏要橫插一槓,昨晚本仙中了你的奸計,被你僥倖得逞,今日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麼鬼花招來,嗬嗬……”
那女子每說一句話,那些纏繞著楊億四肢和軀體的枝條們就收緊一分,待到那女子話說完,楊億已經快被那些枝條勒成粽子了,心裡不斷罵著:死老騙子,親祖宗,你在哪兒呢,快出手啊,我他媽真心撐不住了,擦!
慌亂中,楊億拚命扭頭看向視野裡已經有些模糊的黎叔兒,費力地喊出一句:"叔兒,快救我,要不就成餃子餡兒了,咳咳"
"你肚子裡不是有一團火嗎,嘗試著用意念將那股火焰引導到手臂裡,再用掌心發射出去。"遠遠地,傳來黎叔兒那不緊不慢的聲音。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