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風吹雞蛋殼,財散人安樂,白玩兒一場,大家都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摸各……”黎叔兒說了一半,一眼瞧見桃木妖,硬是將最後那個特指女性某一部位的字嚥了下去。
“為老不尊,難怪這兩個傢伙和你一樣,切。”桃木妖白了黎叔兒一眼,冷哼了一聲。
“散了散了,走吧。”黎叔兒老臉一紅,示意大傢伙可以走了。
見黎叔兒拍拍屁股要走,魏二苟則是一門心思都放在了桃木妖身上,心無旁騖,楊億看著大廳裡那七根陰森森的木柱,忍不住說道:“這七煞鎖魂陣不破了,以後不還得害人嗎?”
“呦呵,你小子倒是慈悲心腸啊,管得還挺多,你叔兒我現在是要啥沒啥,怎麼破,用嘴說啊?”黎叔兒懶洋洋地看了一眼楊億,瞅那樣子是不太想自找麻煩。
“您老是誰啊,老神仙啊,這點兒消失還能瞞住您?”楊億嘻嘻一笑,知道這老騙子就喜歡被戴高帽子,遂阿諛道。
“也罷,就當是日行一善吧。”黎叔兒眨眨眼,居然答應了。
“其實啊,要破這七煞鎖魂陣倒不難,只要找到陣裡埋著的魘物就行,可麻煩的是,那些魘物一旦被挖出來,挖它們的人就得負責超度那些魘物,要不然,就會被那些魘物一直跟著,直到那些魘物得到超度,或是被寄放在寺廟、道觀裡,這兵荒馬亂的,咱們身上沒帶著法器,無法超度,只能將它們帶著尋找寺廟,可這兵荒馬亂的,寺廟都被長毛給拆了,向寄存也很難,你說是不是自找麻煩啊?”黎叔兒囉囉嗦嗦地說了一大堆,楊億正擔心他又變卦,卻見那老騙子已經開始在大廳裡轉悠起來,這才放了心。
走了幾圈,黎叔兒招了快石灰,在大廳光潔的油磚地面上畫了個八卦,走看又看地比劃了半天,指著一處地面,讓二牛領著一干夥計開始刨地面。
二牛他們都是常幹農活的粗壯漢子,做這些事兒自然是得心應手,找來鎬頭,不一會兒就將那地面刨開,露出了下面的黃土。
黎叔兒用手拂了拂黃土,發現土裡面混有石灰,還有很多的琉璃碎屑,不禁點了點頭,說道:“不出所料,這下面一定埋著死人的屍骨,繼續挖吧。”
一聽說下面埋著四人,二牛他們都面露驚恐,不想再挖下去。
見二牛他們確實是有些害怕,黎叔兒也不為難他們,從身上摸出剩下的幾兩散碎銀子,將他們打發走了以後,就讓楊億和魏二苟接著挖。
楊億和魏二苟本就是膽大之人,更何況楊億是刑警,什麼樣的兇殺案現場沒見過,自是不懼死人,於是,他們倆拿起鎬頭就開始刨那黃土。
刨了半炷香的工夫,果然見到黃土下面露出了白色的屍骨,一見露出了屍骨,黎叔兒讓楊億和魏二苟停止刨土,跳進坑裡,就跟考古工作者似的,用手將屍骨上面覆蓋的土層拂去,赫然見到下面有四具白骨疊壓在一起,只是那些白骨的姿勢有些怪異,都是腳腳相對,頭骨衝外,呈放射狀姿勢擺放著。
尤為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屍骨其他骨骼都很纖細,看著像是女性屍骸,唯有骨盆處異常粗大,與屍骸整體顯得不協調。
“是了,這就對了,”看著那些屍骸,黎叔兒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屍骨生前一定都是孕婦,她們髖骨粗大,是因為即將臨盆所致。”
“孕婦?那她們肚子裡的胎兒呢?”楊億從黎叔兒的話裡隱隱感覺到了一絲不祥的味道,卻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就問了一句。
“那些胎兒,必定是被人生生從母腹中挖出,做了魘物,這些孕婦死後,因其魂魄不捨得離開自己的骨肉,就一直在這裡徘徊,而那施法者正是利用了這一點,才設下這七煞鎖魂陣,將那些孕婦的怨念困在這客棧裡,日久年深,那些怨念無形中就形成了一道強大的氣場,妖精一旦誤入這裡,就像是粘在了蜘蛛網上的飛蛾,任你道行再高強也無處著力,只能束手就擒,成為曹通之輩的食材。”黎叔兒說這番話時,眼睛始終望著桃木妖,而桃木妖也下意識地不斷點頭,證實了黎叔兒所言非虛。
“照您的意思,曹通並不厲害,只是仗著這七煞鎖魂陣才能制服那些妖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再說你啊。呵呵”魏二苟剛說了一句,一想到那桃木妖也是妖,趕緊點頭哈腰地道歉,直到見桃木妖並無不悅之色,才繼續說道:“厲害的是那施法者,對吧?那這施法者佈下這七煞鎖魂陣的目的是啥啊?就圖一樂?”
“問得好,不虧是做大生意的世家子,”黎叔兒朝魏二苟點讚了一下,而後若有所思地說道:“叔兒我也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