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啊……”
“叔兒,不會是又看到妖氣了吧,啊?”見黎叔兒那給出殯似的表情,楊億和魏二苟登時心涼了半截,以為那又是什麼不祥之兆呢。
“不是,這裡民俗,家裡但凡有喜事或白事,都要張掛燈籠,一則是知會親朋鄰里來幫忙,一則也是警示孤魂野鬼不要來生事,因為大凡喜事和白事,都要請陰陽先生來選定吉日和點穴堪輿,而那些陰陽先生大多都有些抓鬼捉妖的手段,所以才會用燈籠提醒那些鬼祟不要自找麻煩,只是,這燈籠似紅又白的,怎麼看不出是喜事還是白事呢,那不成是娶媳婦兒的時候家裡出了喪事?”
見黎叔兒在那患得患失地囉嗦起來沒完,早已不耐煩的楊億打斷了黎叔兒的話,一面搓著快凍僵的手,一面說道:“叔兒,您就甭瞎琢磨了,過去看看不就全明白了嗎?再說了,”別管是娶媳婦兒生孩子還是死了人了,咱們去了不都能混上一口熱乎飯嗎?先吃飽了再說其他的,如何?”
“也罷,但一切都要小心,進到那裡以後,你們一定要看我眼色行事,切不可孟浪,以免惹上災禍,耽誤了行程。”黎叔兒不放心地囑咐了楊億和魏二苟一遍,這才向那旗杆方向走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那旗杆看著不遠,可走起來卻著實不近,足足走了半炷香的時間,黎叔兒他們才看到了一處藏在兩道溝壑之間的一個小村落,在皚皚白雪的覆蓋下,那個小村落越發顯得靜謐而精緻。
順著那溝壑上依稀可辨的小徑,黎叔兒他們一行四人小心翼翼地下到溝底,迎面就是那根目測足有三四米高的旗杆,旗杆後面,是一間灰色磚瓦的土地廟,已是殘破不堪。
再往後面,就是稀稀落落的民宅,但無一例外的是,那些民宅家家戶戶都亮出燈光,屋頂的煙囪裡也冒出裊裊炊煙,看著讓人無端地就有些一絲溫暖的感覺。
黎叔兒見那土地廟裡依稀透出光亮,遂推開那咿呀作響、感覺稍一用力都能拽掉的廟門,進到裡面,一個看起來足有七十多歲的老者正守著一盆炭火在剪紙錢,猛一見到進來的黑色人影,老者吃了一嚇,哎呦一聲就坐在了地上,險些沒壓翻火盆。
黎叔兒慌忙致歉,隨即告知老者,自己與孫子孫女貪趕路程,好不容易尋見這個村落,想找戶人家借宿一宿,飯錢是斷不能少的。
聽了黎叔兒的來意,那老者這才放鬆下來,不過,卻又面露難色地說道:“我們這大王莊歷來就是好善行施,要是在平日,別說你們就是藉助一宿,就是住個三五七日,也不是問題,只是,你們今日趕得不巧,我們這莊裡有些事體,恐留你們不便,哎。”
見那老者言下有逐客之意,黎叔兒也有些擔心,遂趕緊說道:“老丈,我等非是那些進到村子裡來探聽虛實的剪徑之徒,實在是畏於苦寒才來到貴莊,更何況這外面風雪甚緊,還望老丈垂憐,容我們借宿一宿可好?”
“哎,你們也是有難處,這樣吧,我領你們去族長那裡,你們央求一下他老人家,或許還有轉機。”那老者看樣子也是忠厚之人,一見黎叔兒他們還帶著女眷,便提出帶他們去見族長。
楊億和魏二苟雖然都來自現代社會,但他們透過看那些腦殘清穿劇的科普,也知道在封建社會,一個村子裡多是同氣連枝、同出一脈的同姓子弟,所以那族長在村裡威望極高,簡直可以稱之為掌握著生殺予奪的大權都為過,一聽那老者要帶他們去見族長,心說倒時候只要說動族長,今晚的吃住就算有著落了。
跟著那老者,黎叔兒他們彎彎曲曲地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一處有些四面高牆、牆壁四個角落還有明堡的、很是氣派的大院落。
那老者上前用力拍動朱漆大門上的獸環,一處明堡上亮起火把,一道可以看出持著火槍的身影看向黎叔兒他們喝道:“喂,下面來人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