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珠珠在哪裡,讓我看看,讓我看看……”黎叔兒那蒼老而無助的聲音響起,聽得楊億和魏二苟一陣心酸。
就在這時,楊億和魏二苟感動一股巨大的吸力朝他們襲來,而後身不由己地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地下硬生生地拔了出去。
當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再次站在了沙陀嶺的沙漠上,黎叔兒和那美婦人面色平靜地看著他們。
“你們都看到了?”黎叔兒一笑,笑得楊億和魏二苟渾身一哆嗦,魏二苟戰戰兢兢地看了看黎叔兒和那美婦人的臉色,諂笑著說道:“那啥,我們啥都沒看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草,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們怎麼非禮了?”黎叔兒被魏二苟猥瑣的樣子給氣笑了,一揚手,魏二苟就慘叫起來:“叔兒,你要殺人滅口啊,饒命!”
“你這兩個徒弟……”那美婦人看了一眼楊億和魏二苟,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但楊億和魏二苟也猜出了,那下半句話肯定不咋地,不說也算給他們留面子了。
“他們現在是璞玉,但只要稍加雕琢,便是和氏璧,或許這也是我這輩子唯一做對了的一件事了。”黎叔兒摸了摸魏二苟的腦袋,有慈祥地看了一眼楊億,旋即改口道:“但願是吧”。
“擦,傷人自尊。”楊億老臉一紅,小聲嘀咕道。
“好了,我會讓沙下的那些毒蟲和忽律獸給你們讓出一條通道的,你們也該走了。”美婦人幽幽地說道。
“我……珠珠……那啥……”黎叔兒囁嚅了半天,最後重重地嘆了口氣,說道:“代我照顧好珠珠,拜託了。”
說罷,黎叔兒暗自一擦眼角,就招呼楊億和魏二苟跟他走。
“你們跟著這跟絲帶走,可保一路無虞。”那美婦人將腰間的如雪絲帶扯下,迎風一丟,那絲帶就像蛟龍一般,飛在半空中為黎叔兒他們引路。
“珠珠很可愛,我們很喜歡她,替我們和她告別吧。”想了一想,楊億還是鼓起勇氣向那又恢復了冷豔神色的美婦人說道。
“謝謝。”美婦人眼中閃出感激之色,旋即就消失不見了。
“走吧,走吧,”黎叔兒看著美婦人曾站著的地方,神情落寞地拿出那個須臾不離身的酒葫蘆,仰頭大灌了一口之後,聲音悲愴地吟道:“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
沙陀嶺驟然起風,黃沙飛揚,迷人眼目,黎叔兒那蒼涼的聲音縈繞在飛沙之間,給這本已滿目荒涼的沙漠又平添了幾分悲涼之氣,聽得楊億和魏二苟也無端地悲從中來,心緒大落。
好在有那白色絲帶引路,黎叔兒他們一路上到也未在遇到險情,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師徒三人已經走到了沙漠邊緣,前面,便是滿地赤色的平川了。
“此乃瀝血灘,先傳黃帝和蚩尤曾在此大戰,流血千里,土地盡赤,鬼神都畏懼這裡的血腥兇殺之氣而敬而遠之,不知你們怕不怕啊。”走到這裡,黎叔兒終於不吟詩了,讓一路上聽得都快倒了胃口的楊億和魏二苟總算是鬆了口氣。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怕管什麼啊,走起。”魏二苟看了看那瀝血灘,大嘴叉子一咧,又開始裝逼了。
“好,是個血性男兒,有我年輕時的幾分風采,呵呵”黎叔兒一齜牙,大言不慚地說道。
“您說的是體重嗎?這個我信,您瞧您現在,依舊是那麼高大偉岸,堪稱是鎮床之寶啊,呵呵”見黎叔兒情緒好轉,楊億趕緊插科打諢,以免他再感時傷懷地吟詩,真心聽不起了呃。
“草,你們這兩個不懂得尊師重道的小畜生,王八蛋,總拿為師開心是吧,當我這戒尺是擺著看的不成?”黎叔兒假怒真笑地看著楊億和魏二苟是吹鬍子瞪眼,看來他已經是將楊億和魏二苟視為是自己的徒弟了。
“叔兒,別套近乎啊,我們倆還沒敬茶呢,不算正式拜師,這是你自己說的。”魏二苟抓住黎叔兒話裡的破綻,擠兌他道。
“草……”黎叔兒眨巴眨巴眼睛,接不上話了,一賭氣,掉頭就走,接茬兒吟詩。
“草你大爺的,死胖子,我他媽現在殺你的心都有。”楊億朝魏二苟一比劃中指,氣不打一處來。
“你丫得懂得欣賞傳統文化,聽聽,平平仄仄,跟說唱似的,多優美啊……誒,我他孃的先去吐會兒……”魏二苟猶自嘴硬,但抽搐的嘴角最終還是出賣了他的心。
“裝逼犯的最高境界就是拿肉麻當*啊,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