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松針在樹枝上錚錚有聲,針尖齊齊地指向那達摩婆叉、欲色鬼,就像是蓄勢待發的利箭一般,俄頃,隨著柳若雪雙手一指,那些松針頃刻間化為道道泛著寒光的銀針,朝那達摩婆叉和欲色鬼的背部襲去。
剎那間,那些松針幻化而成的銀針接二連三地刺到那達摩婆叉和欲色鬼的頭面背上,有些銀針去勢甚疾,竟然穿透了那達摩婆叉和欲色鬼粗糲的皮囊,又深深地刺入到松樹的樹幹裡。
那達摩婆叉和欲色鬼驟然遭到銀針的突刺,吃痛之下,也顧不得再與魏二苟纏鬥,撒開腿便向那松林身處跑去。
一見那達摩婆叉和欲色鬼要溜,正被它們騷擾得火冒三丈的魏二苟哪裡肯答應,怪眼圓瞪,雙拳使得車輪也似,一團團齜牙咧嘴、猙獰作態的骷髏頭黑氣是爆射而出,打得那達摩婆叉和欲色鬼是抱頭鼠竄,狼狽不堪。
此間,另一些松針化為的銀針帶著劃破空氣的尖利嘯聲,向正與楊億血拚的伺便鬼、食血鬼襲來。
楊億被那貼身纏鬥的伺便鬼和食血鬼搞得是大光其火,正苦惱無法騰出手來發射拙火定火焰,突見那伺便鬼和食血鬼被陡然襲來的銀針刺得是上躥下跳、叫苦不迭,亦無暇再與自己撕鬥,當即足跟一轉,迅速閃身後撤,同時一提內丹之氣,就見雙臂上陡然現出無數縱橫交錯的紋絡,而後雙掌一揚,就見數點火焰從兩掌掌心射出……
那些火焰乍一從楊億的掌心射出,不過黃豆大小,但在飛行了數秒之後,就化為鋒刃鳴鏑的銀魚匕首,徑直朝那伺便鬼和食血鬼刺去。
楊億這拙火定幻化而成的銀魚匕首的威力較之柳若雪的銀針可是有過之無不及,只見那些銀魚匕首在刺中伺便鬼和食血鬼後,瞬間就將那二鬼的鬼身撕扯開了一個碗大的窟窿,絲絲縷縷的黑氣從那窟窿裡溢位,好似大出血一般。
一見自己的身體被撕開了可怕的創口,那伺便鬼和食血鬼面上登時顯出驚慌無措的神色,還徒勞地試圖用手去堵住那不斷溢位黑氣的傷口,怎奈楊億一擊得手後,是窮追猛打,雙掌一錯,又從掌心射出了第二輪的銀魚匕首,攻擊密度比第一次還要猛烈。
那伺便鬼和食血鬼完全被楊億窮兇極惡的打法嚇傻了,就那麼傻呆呆地看著那些好似追魂索似的銀魚匕首“噗噗”有聲地穿過自己的軀體,完全放棄了反抗。
當密集的銀魚匕首悉數從那伺便鬼和食血鬼身上穿過以後,一聲類似朽木折斷的爆裂聲傳來,就見那伺便鬼和食血鬼的軀體斷裂為數截,但每一截都象是被斬斷的蛇尾一般,扭動著向松針下面的鬆土裡遁去,眨眼間,那四分五裂的伺便鬼和食血鬼的殘肢就全都遁入土下、沒了蹤跡。
見解決了伺便鬼和食血鬼,楊億斜眼看向那被魏二苟打得是一腦袋包的達摩婆叉和欲色鬼,發現那原本肥大的達摩婆叉已經是口吐黑氣,眼看著就要魂飛魄散了,反倒是那個巨猿的欲色鬼,還在困獸猶鬥,不時給魏二苟還能製造些小麻煩,遂一提氣,竄了過去,雙掌一拍,數道拙火之焰便似熒光彈般射向那欲色鬼的背部。
那些拙火之焰行不多遠,再次化為銳利無比的銀魚匕首,“咄咄”有聲地扎中那欲色鬼的背部,怎奈那欲色鬼皮糙肉厚,似乎練成了一身橫練功夫,數枚銀魚匕首隻能扎進一半,剩下的半截匕首劇烈顫抖,顯示餘勢未盡、力道駭人。
一見那欲色鬼還算有點本事,楊億一聲冷哼,心中動了真氣,那金剛杵登時被激發,就感覺陣陣灼燙的熱流在體內衝撞奔湧,似乎想找到出口噴薄而出,於是,楊億以意念引導那股熱流,一聲大喝,就見四團閃爍著刺眼白光的火焰從兩掌掌心迅疾射出,瞬間又化為四柄三寸長的飛劍,呼嘯著朝那欲色鬼的後心刺去。
這一次,那四柄飛劍幾乎是不分先後地刺中了欲色鬼的後心,而且是柄柄飛劍直沒劍鍔,全部刺進了那欲色鬼的身體裡。
那欲色鬼身子一震,竟自呆立在那裡,一動不動了。
趁此機會,魏二苟一聲大吼,左右拳交替而出,拳拳到肉地打在那欲色鬼的身上,那欲色鬼在踉蹌了幾下之後,轟然向後便倒,將身後的數根合抱粗的松木砸得是斷枝碎木橫飛,尖利的木屑伴著沖天而起的土塵松針,好似平地起了沙塵暴一般,嗆得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是以袖掩口,咳嗽不止。
俄頃,那土塵才慢慢散去,定睛看去,那達摩婆叉早已沒了影蹤,想必是藉著方才的混亂土遁了,再看向那倒地的欲色鬼,竟然化為了一盤碩大的青石,一半已經深陷入土裡,牢不可撼。
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