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又和瑩琇對視一眼,暗道:鈕鈷祿氏是個什麼眼光!“可以?嗬!永琪刺探宮闈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個福爾康!那日若非朕要為皇后祈福,當場就杖斃了他!”
鈕鈷祿氏驚訝的合不攏嘴,“什麼?這個福爾康有這個膽子?他……他也遭什麼人魘陣了不成?”
康熙冷笑道:“他?怕不是遭魘陣,恐是色迷心竅吧。”
見鈕鈷祿氏不解,瑩琇輕聲說道:“這等事,皇上與我本都不想再提的……福爾康夜探宮闈,是為了那個‘真格格’夏紫薇,皇額娘想必也聽說了,夏紫薇原本被肖氏搶了身份,無奈之下流落福家,就與那福爾康有了……有了些……私情……後來,被福家和肖氏、永琪聯手誆騙,誤入包衣旗,皇上派老五查明之後,真相大白。我們原本已經給夏紫薇安排好了一個錦繡前程,她也應下了,就是那夜,這福爾康也不知究竟對她說了些什麼,第二天她就找到我說,定要做回‘夏紫薇’,情願被當做宮女‘賞給’福爾康……”
單是“私情”兩個字就打在了太后心頭,過了片刻方搖搖頭,臉色灰白的說:“這麼說……我看人確實有差了,險些將這麼個東西留給晴兒!”
康熙聞言怫然不悅,慢說這福爾康出了這事兒,就是不出這事兒,他一個包衣奴才出身的,還敢肖想天子養女、達爾罕親王的親妹子?“皇……額娘,這福爾康就是沒出夜探宮闈的事兒,將晴兒指給他也是斷不可行的!他家不過內務府包衣罷了,若是晴兒嫁了他,咱們將來拿什麼臉面去見科爾沁親王?這不是掃了整個兒蒙八旗的面子麼?”
太后扼腕嘆道:“我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這福爾康原本也沒大入我的眼,可是,自打三年之前,我帶著晴兒去西山碧雲寺拜佛,那日就宿在靜宜園,不過住了幾天罷了。後來竟隱隱有流言,說有天晚上,晴兒和福爾康就在雪地裡,說了一夜的話兒。從那兒以後就有人時常跟我提及令妃的這個外甥是個不錯的,有時候出來進去的我留意了一下,這個福爾康倒也是個玉樹臨風的青年,又想著他能和晴兒說那麼長時間的話兒,估摸著也該是個有才學的……晴兒大約也是滿意的,而且,他還是令妃的親戚,知根知底……”
瑩琇在心裡犯了個白眼,這鈕鈷祿氏也失心瘋了?知根知底你還要把晴兒嫁給他這個包衣奴才!“皇額娘,事關晴兒的終身,我也得問個明白。雪地聊天兒那樁事兒您問過晴兒麼?”
太后疑惑的搖搖頭:“這事兒關乎閨閣清譽,她一個姑娘家,臉皮兒薄,怎麼好意思問?先前我也不大信,架不住後來人家和我說的有鼻子有眼兒的。”
瑩琇心中冷笑,放出這個風聲的除了令嬪,還能有誰?!況且,她那個時候可是乾隆的寵妃。“皇額娘若是信得過我,不妨將此事交給我罷。皇上前兒還和我說,給晴兒踅摸了一個好女婿呢。”說著笑著看了康熙一眼。
“哦?”太后聽見這話才露出了喜色,看向康熙。
康熙笑道:“也是看了不少時光的,尹繼善家的四小子,慶桂,現在在戶部任著員外郎。”
“尹繼善?……”太后略想了想,撫掌笑道:“那敢情好!先帝向來就喜歡尹繼善的,皇上也重用他。這下子倒好,成了兒女親家,更親近了!”她再怎麼著也是在宮裡混了幾十年的人,就算是再喜歡福爾康,也能分出孰好孰壞。福爾康再好,還能好的過這章佳氏鑲黃旗世家的身份麼?帝后這般想著她身邊的晴兒,她自然投桃報李也要關心下皇后跟前兒的蘭馨,“皇帝先前說想把四格格指給福隆安,那是傅恆的兒子,咱們看著長大的,是個不錯的好孩子。晴兒如今也八九不離十的定下了,那蘭兒呢?蘭兒可有人家兒了?蘭兒和晴兒不一樣,晴兒是博爾濟吉特家的格格,這蘭兒是咱們家的宗室,更不能薄了啊!”
蘭兒?瑩琇從沒聽康熙說過這事,此時也不便說話,只是笑笑。康熙也笑著看看瑩琇,說道:“皇后和前頭的人不熟,少不得還要讓朕操心。閨女大了,當爹的自然是個現成的月老!朕吶,就是個勞累命!”
瑩琇也笑道:“說到底不是您閨女?您不是給自己招女婿?這屈抱的,怎的好像是給人家家裡招女婿似的?”
康熙笑道:“這個女婿招的,你必然也是滿意的!扎克丹,一等侍衛。”
太后皺眉道:“論說年紀輕輕就是一等侍衛,也是難得的。只是,要只是個侍衛,不薄了蘭兒?”
康熙笑了笑:“佟佳氏,鑲黃旗,世襲的公爵,一等承恩公佟國綱的曾孫。這一向和朕朝夕相處的,是個不貪祖蔭的孩子。心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