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她心中既歡喜又忐忑,更有青娘早逝的悲傷,幾種情感糾葛在一處,倒也有幾分說不出的微妙。
她秀水堂主身份,腰掛飛魚玄鐵令,一路無阻,下船便直奔正堂來向季成傷覆命。
可未到中庭,卻吃了一個大大的閉門羹,安平、安石兩人乃宗主季成傷隨身侍者,見司馬素素到來,便拿出宗主之令,意為阻攔。
令乃宗門所鑄,銀鉤鐵劃,刻有上古神物蒼青虯,騰雲翱翔,自是宗主所配,不會有假。
他二人相告,宗主閉關不出,已有時日,寫有手函,宗門所有事物暫由玄機子一人定奪。
司馬素素也不好再問,只能將青娘死訊寫於密函之上,依往日規矩,送交聶無雙手上。
容都南城,慈心醫館。
落琴悠悠轉醒,見屋內昏暗,尚未掌燈,鼻際傳來縷縷的藥氣,竹屏,香木,藥格,隨意的擺設。
她方想起昨日發生之事,欲掙扎著坐起,卻見簾門透過絲絲的風,正有人掀簾子入內。她心中不安,立刻躺下,緊緊的閉上了眼,一動不動。
來人步履沉重,腳步聲到了床邊,停佇了許久,才慢慢的走遠,室內寂靜,再也沒有任何聲音。
落琴知道來人未走,憋得久了,便只能張開雙目,果然,慎青成一身玄衣,坐在自己的對首,那把竹木湘椅端的四平八穩,可面色卻蒼白,眼神飄忽難定。
“你……”落琴欲言又止,卻又不敢多言,怕平白的惱了他。
“喝藥”青成沉默許久,才將青盞花枝釉碗,往落琴面前一推。
“尚苦”落琴皺了皺眉,仰起頭來,頓覺渾身痠痛,腹胃稍脹,全身似浸入暖水之中,沉沉溺溺,使不出半分氣力。
“我有什麼病,為何要吃藥,這藥?”落琴少時學醫,精通藥理,濃墨似的藥汁,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