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碧層層疊疊。
一個華服男子淺笑而來,修長的手放在她的面前,她心中遲疑,看不清面目,他不是無雙,不是……他是誰?”
兀然驚醒,梨花滿頭,她居然有了這樣的一個夢境,心中又沉又滯。
日頭正高斜影垂直,因是正午時分,她腹中飢餓再也不想困在此處,不由得跨前了兩步。
眼下的處境,她是不是該喊?叫無雙嗎?還是那個大惡人?
三步過後落琴赫然發現,水道已現竟有分曉之意,回頭望去,機緣巧合,那三步恰恰走在震、巽、離三位。
震生物於東方,位在二月。巽散之於東南,位在四月。離長之於南方,位在五月。
原來如此心中已有了計較,腳步毫不遲疑,便往坤位、兌位、乾位而去。步法靈動絕妙,不過一刻已置身林外,她想必是出來了。
“神明之德通,而萬物各以其類成矣,你是何人?”落琴聽得那深沉暗啞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望去。
一個灰髮男子,背對著坐於石椅之上,衣衫勝雪,背影偉闊,卻不回頭。
終究是她誤入別人的地方,落琴心中微歉拱手說道“我誤闖此地,擾了前輩清修,望前輩包涵我這就回避。”
那人不怒反笑,笑聲中有幾分悚然之意,雙手一拍石椅,回頭望著落琴。
這一見只嚇得落琴連連倒退了三步,這是怎麼一張臉面,五官慘淡,雖眼耳口鼻俱全,可全是模糊不清,彷彿有千軍萬馬在此上踩過。
她見過賈沉香之傷,密密麻麻布滿了整張臉,端是十分之醜陋,可與眼前這個人相比,竟可稱得上是美麗端正。
“害怕了”他正色的說,絕無半分玩笑之意。
“不……”不知為何,落琴偏生不想在此人面前示弱,挺起胸膛走前兩步,直視他的臉面。
走近來看的更加仔細,他不再年輕,可背直腰挺,他的腿……像是掛在石椅之上,軟軟的沒有半分氣力,原來他竟是個行動不便的殘者。
心頭一軟已來到他的跟前,想說點什麼卻不知從何開言。
垂下眼簾,看見那個男子正在細細的打量她,流連在她的眉眼、櫻唇之上。
這本十分無禮,奇怪的是她並不惱怒,那眼光有幾分眩惑、幾分難懂還有幾分銳利。
“前輩……”終忍不了他目光灼灼開口說。
那男子淡淡一笑,卻已推椅而上,雙掌如棉往落琴檀中穴拍來。落琴心中一急,他出力快且狠準,笑比哭還難看幾分,方才還是好言好語,翻臉居然比翻書還要快。
回身一避,用得是無雙所教輕功之中的“蕭何夜路”。
他雖雙腿不便可石椅移動迅速,掌掌勁力緊拍神闕穴。
落琴胸腹一窒難以呼吸,想到神闕乃腹部重穴之一,若被他拍得,非經脈紊亂血脈倒流不可,腳步微虛走得是“子牙傳信”
“我與前輩並無仇怨,你怎可下此重手。”逮到了空隙,忍不住相問。
可他絲毫不以為意,變拳成指已朝魚腰穴而來,落琴避無可避,他……他居然要毀了她一對招子,心中一苦閉上了美目。
過了許久依然不覺,睜開了雙眼見那男子已撤了手,淡淡的見她。
“你……”落琴不知該慶幸自己脫險,還是該感謝他手下留情。
“資質甚好可學藝不精,拜了什麼庸師門下?”
“我本敬你是前輩高人,你居然出言汙辱我師傅,我便不會客氣。”
“花拳繡腿,自不量力。”
與他相比她自然遠遠不如,的確自不量力,心中沮喪也不知他要何為,便靜靜的立著等他開言。
他眸光變深眼神更加複雜,只說道“你可會下棋?”
“會”
“還不過來”他輕推石椅掀開石案,可見一副奕棋,材質普通並無特別。
小心翼翼的走進,卻也忍不住驚訝出聲,方才那石案天然形成,非幾個少壯男子親手所不能提。他輕輕一拂,像是撫花拈塵一般輕易,可見他功力深厚,遠在無雙青成之上。
他輕執白棋,落琴執黑棋緊緊隨著,下了幾番,便有幾分不支口說到“圍魏救趙,這些白子也不能存活。”
“暗渡陳倉,你可要小心了。”他險險幾招,下得妙至極處,落琴額頭微沁了細密的薄汗,原來棋秤較量不亞於拳腳相搏。
腹中如擂鼓一般,她餓得頭暈眼花,竟然在此處陪一個怪人下棋,放手一搏,黑子應聲落下“四面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