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宅子對面的病態少年,則是很安穩地坐在石床上。因為。他知道,這一夜出手的人。也許會很多很雜。想得鬼棺著,大有人在,而他可以等到最後。
況且,他已經在十字長街上,有所佈置。真正鬼棺的出現,還需要靜等。
鎮北的慕容荒,也很是從容。雖然他決定早點動手,不過,他擁有諸多的底牌。也許,病態少年的力量最強,但慕容荒的棋局更大。
血南血北,他在同時落子。
十字長街上,空曠寂寥,但是紅光鋪地,陰森詭異。
此時,血月之中,那一點黑色終於現出,奇異的力量開始湧動。這是每個月的鬼棺之影,出現的前奏。
不過,這一次有些不同。
那每次似乎都來自大陸內部的力量,這一次,居然沒有漸漸地漫散,而僅僅凝聚在十字長街上,讓整個長街的紅芒更盛。
虛空俯視,大大的血紅十字,邪惡妖異。
血月中的黑點,漸漸擴散,黑暗即將覆蓋籠罩一切。那懸浮在所有古宅上的如燈紅焰,在冷空中,輕輕搖曳,卻無一盞熄滅。
神奇而詭異的紅黑轉換,似乎即將上演,一切按部就班。
血月中間,也終於出現了那道黑色的暗影。黑暗的投影,正好覆蓋住整個寒吉小鎮。
南北貫通,東西所向的十字街道,則印在黑暗投影的正中。只不過,那黑暗的投影中,還多了點點的紅星。
那是極為震撼的畫面,黑暗為本,十字縱橫,紅星散落。若干年後,所有看見今夜異象的人,都不會忘記,那個畫面。
因為,這個畫面,日後被烙印在鬼棺之上。
桀桀桀——桀桀桀——
猛然間,淒厲的鬼叫,打破了夜色的死寂。那是一聲,萬古的不甘。那也是一聲,萬古的宣洩,它來自地下。
轟——隆隆——
整個寒吉鎮,瞬間開始震動。
虛空中的血月,似乎都猛然一動。黑紅逆轉,黑色的月亮中,一道血紅的棺影橫在當中,貌似萬古如斯。
一股,極為磅礴強大的力量,從血月大陸的內部,開始湧動。這一刻,整個血月大陸,都在震動,整個修羅世界都有反應。
無論血南血北,不問高山大河。這一刻,都在動搖,都在震顫。因為,那是鬼棺之力,在湧動。
九棺得一,可鎮三界。用整個魔洲的力量,來修復鬼棺,可以想象那是怎樣的存在。
若是,站在整個魔洲修羅界的虛空。可是看見,七星伴月,猛然一縮。這一刻,很多修羅星域竟然在塌陷,血月大陸和七大星域之間的距離,被驟然拉近了一些。
那簡直是不可思議的力量,那樣的力量,幾乎可以撼動一界。
血月大陸中間那團不知存在了多少萬年的黑氣,猛然回縮。此時,整個修羅界的時間,都開始漸漸變慢,若是吉光在此,定然可以超越光陰。
忘川大河,從怒濤,走向平緩。
寒吉鎮,十字長街,血芒沖天。不過,這一次,沒有萬千遊魂。而虛空的黑月之中,血棺之影,竟然猛然下落。
萬丈虛空,墜下血棺,只是不知是實是虛,卻帶著萬丈血色芒尾,如同天外隕星,劃破蒼穹。
“鬼棺嗎?”寒吉鎮周遭方圓萬里,不知多少人在發問。
可是,此時的鬼體沈冥,雙目如輪,巋然不動。病態少年,則是嘴角一彎,帶著微然的冷笑。
慕容荒則微微緊了緊眉頭,因為他沒有沈冥和病態少年那樣的感知力。不過,一種幾乎是本能地判斷力,讓他也穩坐如初。
他不相信,那是鬼棺。
而此時,就在那血棺墜落的一瞬間。十字長街上,唐記老店的店門,驟然一開,兩隻白鴿,猛然直衝虛空。
唐家雪鴿!
那雪鴿,直衝血棺。而就在似乎要碰到血棺的時候,那兩隻雪鴿,猛然抖翅變化,化成了兩個一模一樣唐記老店的夥計——兩個般兒。
再見,那兩個般兒,同時結印。只不過,兩個人的印訣,貌似一陰一陽,一正一反。
“兩界孿生,接引之訣!”病態少年淡淡道,“可惜,你們恐怕是接引不了!”
果然,兩個般兒的印法,絕對沒有問題,時機也是恰到好處。按照他們的想法,二人的印訣一出。
虛空中血棺之影,應該浮在虛空,然後十字長街上,會爆發出無盡的力量。因為,十字長街乃是,一切鬼棺之力的匯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