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冥尊怒極反笑,“鬼尊,那你我必有一戰!”
“呵呵!無量山間,你能奈我何?”佛影道,“萬萬年,我不能出無量聖山,便是怕與你合體。可是,無量山間,你縱有虛化的輪盤也不能把我怎樣!”
“而且,你的時間不多了!”佛影沉沉地道,“你該明白,你一出封印,三界的時間就開始流動了!”
冥尊的眉頭一挑,因為鬼尊說得沒錯。
“三天的時間,一切足以!”冥尊抬頭了天洲的兩輪太陽,嘴角一彎,“三日凌空,輪盤出現。我會讓三界回到最初的軌道。輪迴,不可逆轉。而唯有我們會再來三界。”
“鬼尊,三日後,我會攜天而來。三界之內,還沒有我冥尊踏不平的山。哪怕,它叫無量!”
冥尊沒有再說什麼,一步踏出,直接從白天山上消失。
“阿彌陀佛——”那佛影誦出一聲佛號,然後漸漸消散。
可是,無量山巔紅光微微閃動。
一個身材瘦削,身穿血紅長袍的散發披肩的修士出現了。
那修士臉上毫無血色,慘白如紙,可是眼中散出六道光華,幻色迷離。他手中拿著一個血色的酒壺。
那隻手擁有極為修長卻慘白的手指。縱酒狂歌,舉步遙遙。寧要美人,不要江山。
自由!那才是真正的鬼尊!
第1081章 三界的最後三天
夜涼如水。 ̄︶︺つ%.%。
月光下,雪意朦朧,聖山依稀。
這一夜,大概是萬萬年來,三界聖山最安靜、寂寞的一夜。同時也是最喧囂、最充實的一夜。
寂寞,因為這一夜的聖山不再封印離恨。充實,因為這一夜的聖山上站著諸多修士。
離恨破印而去,滄海禁制消除。
如今不僅滄海一脈,就是沈煙亦都站在了聖山之巔。那是萬萬年後,除滄海一脈外踏上三界聖山的第一個修士。
萬萬年,滄海一脈的守護到底值不值得?
聖山後山,有墓碑。諸修皆在。滄海白龍已經化霧消散。
阿木惟有把東皇的肉身葬在了這裡。東皇也是唯一一個埋骨於三界聖山的滄海傳人。因為,最後他的魂脫身而去。
冷玉、慕容海清臉上早已滿是淚水。阿木、神郎、青白之光眼中也已噙淚。
東皇的死未必多麼悲壯,但是萬分決然。
他本可以不死,但是卻一心求死。很多時候救一個人,並不是救他的命而要救他的心。
東皇的心,源自於心如死灰。
心已死,何求生?誰也救不了他。
此時,神郎等人早已祭拜完畢。
阿木最後一個站在東皇的墓前,面色悲然,半晌無語。
良久,阿木才緩緩地展開自己的左手。而他的手中正託著那枚在三界盡頭流年囑咐他帶回來的稻草人。
“我曾有化身,前塵舊夢未醒。此物送你,若有一日有識得此物者,你便告訴他——一切是夢,不必再等!”
那是水衣流年的原話。
如今前因後果阿木盡已知曉,東皇一直等待的人就是流年。
“東皇師祖!”阿木手託稻草人,然後單膝跪在東皇墓前緩聲道,“這個給您,您不負滄海亦不負情!”
說著,阿木把金色稻草人輕輕地放在東皇墓前。那稻草人栩栩如生,如似含笑。
“東皇師祖,流年讓我轉告您——她不久就會歸來,願你麻衣如舊,初心不改。”
“呀呀——呀——”
而此時,阿木肩頭的鴉兒卻是歪頭輕叫兩聲。因為,當日流年的話,鴉兒聽得清清楚楚,根本不是阿木所言。
阿木起身,卻是淡淡一笑。
鴉兒也許不會懂得東皇與流年。可是,阿木他懂得。流年難道是真心不想讓東皇眺望等待嗎?
其實,前途渺渺,流年只不過不想讓東皇太苦罷了。而如今,東皇已死,那樣的話阿木又何須再說。
願東皇安息!
阿木知道,也許再不會有輪迴。
阿木摸了摸肩頭的鴉兒,卻似自言自語:“東皇師祖,若我能做到所想或能讓你的一切都能圓滿!”
說罷,阿木轉身。所有人,都離開了東皇之墓。
夜色渺茫,空山寂寂。一輪月,獨照新墳,寂寥萬古。那枚金色的稻草人似乎成了東皇唯一的陪伴。
漸漸地,那稻草人竟然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