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妞的棗紅馬卻沒有立刻移身,女子抬眼看著曾勝乙胯下的烏驪馬,頓時明白了過來,憤憤不平道:“你這又思春的肥馬,既沒有我這般的花容月貌,也沒有我的身子娉婷,怎麼好意思在美公馬面前露出一副花痴樣,會被它笑話的,快跑,被抓住了就慘了,會被活扒皮的。”
曾勝乙臉上的表情徹底的僵化,看著那女子說的煞有介事好像他當真是個十惡不赦的歹人一般,心下盤算著,這女子不是在裝瘋賣傻以逃脫他的抓捕,就是腦子有問題,胡言亂語的。
肥妞聽了背上女子的話,十分不滿的打著響鼻,女子對曾勝乙露出一抹尷尬的笑,隨即輕柔的拍著肥妞的屁股,如同對曾勝乙說話那般軟膩著聲音道:“肥妞,你是馬中的天香國色,你這身子圓潤可人,就算對面那黑毛美公馬也對你一見鍾情,可是你身份多麼高貴啊,怎麼可以這麼容易就付出了真心呢,要趕緊跑,讓美公馬追才顯得有身價不是!”
還當真的神奇,方才還無動於衷的肥妞聽完女子的話,立刻如箭一般的衝了出去,曾勝乙錯愕的眨了眨眼,遲疑了片刻,策馬上前,超越那一對奇怪的人馬之時,伸出胳膊一帶,女子便被抓到了自己的身前,不過卻是如褡褳般的搭在了馬背上,頭和腿分別垂在烏驪馬馬腹的兩邊,隨著它的奔跑而搖晃。
“喂!死男人,晃死本姑奶奶了,不就是給你畫幅畫麼,至於下這麼狠的手麼,有多少有錢的主請本姑奶奶畫,我還不稀罕呢,你放了本姑奶奶,不然我告訴天下人,你覬覦我美色,不是正人君子。”
曾勝乙哼笑了一聲,不冷不熱的說到:“本死男人從來都不是正人君子,別吵,再吵就先殺後奸了你。”
聽曾勝乙說出這番話,女子先嗚咽出聲,片刻即轉為嚎啕大哭,“本姑奶奶還有大仇未報,還有心願未了,不能死啊,壯士哥哥,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了我這一回,日後我天天供著您,給您燒香還不成麼?”
“不成,本死男人還健在,等著真死了之後,你再來跟我這麼說好了。”
不管女子怎麼求饒,曾勝乙皆不為所動,正逢午膳歇息,曾勝乙把女子帶到營外,翻身下馬,回頭看看那個一臉無辜表情的肥妞,心頭湧上一絲玩味。
女子已經被顛地七葷八素,那輪廓鮮明的臉顯出一絲蒼白,看上去倒是有些楚楚可憐的味道了,若不是她方才那些叫罵聲,曾勝乙大概要以為是自己錯抓了人,不過下馬之前她還在斷斷續續的叫囂著,令曾勝乙十分肯定“此女必有蹊蹺。”
按照規矩,這樣身份不明的任務該是交給衛都處置的,不過衛都有事暫時離開了軍營,曾勝乙遲疑的時候,卿玦與柴安邊走邊說的路過此地,女子眼前一亮,有些忘性的往前走,好在曾勝乙眼疾手快,在女子邁出兩步之後,伸手擒住了她的後衣領,冷聲道:“老實點,你想幹什麼?”
女子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此時正受制於人,饒有興趣的評價道:“美,真美,天下竟有如此尤物,為何我先前不知道呢?”
曾勝乙冷聲道:“你知道了又如何?”
“脫光了,瞧瞧!”
臉上的表情較之先前聽見那段什麼“先奸後殺還是先殺後奸”的更加難看,口氣不耐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那可是咱們的將軍,你想什麼呢!”
卻不想女子聽見了曾勝乙的話之後口氣更加的興奮,“將軍啊,又俊又有能力的人,最適合做夫婿,這個男人我要了,對了,他娶妻了沒?”
女子略有些拔高的聲音不引起旁人的主意也難,曾勝乙尷尬的看著卿玦蹙眉望向他這邊,扯著嘴角指著女子的腦袋說:“她這裡有毛病,我這就帶她走,這就走了。”
趁著曾勝乙閃神的當口,女子笑嘻嘻的走到了卿玦眼前,琥珀色的眼睛閃著如貓兒見了老鼠般的光芒,異常嬌媚道:“將軍,奴家芳名萱草雅,敢問將軍可有妻室?”
卿玦並不看自稱萱草雅的女子,而看著曾勝乙,冷聲道:“前幾日衛都便做過這樣的事情,本將軍念其初犯可以既往不咎,難不成你自恃上大夫門客就可以罔顧軍令,當真以為本將軍不會懲處與你?”
曾勝乙看著卿玦一臉的嚴肅,知道他是當真生氣了,不管以前他們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但是現在卿玦是將軍,而他不過是晏亭門下的食客而已,天上地下的差別,不得不低頭,默默地吹著腦袋輕聲道:“姬將軍誤會了,此女並非妓子,接連幾日撞見她尾隨在大軍之後,小人心中生疑,才帶回來,打算交給衛將軍處置的。”
聽見妓子一詞,萱草雅才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