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信他,不如讓她相信睿王是個有道明君來的容易些。
晏亭心中不屑,可對於不明就裡的人來說,蒼雙鶴的樣子委實不佳,置若罔聞是不可能的。
除去冕旒王袍,睿王一身絳紅底色,墨黑花紋的武士服,襯著蛟魚皮短靴;簡單結成一束的發,以玳瑁相飾垂於身後……即便褪去了王者的光華,粗布常服現於人前,睿王的存在感還是令人無法忽略,似乎這樣的裝扮才是睿王真正的本色——俊逸豐朗,該死的出色!
晏亭進門之時,睿王正坐在蒼雙鶴榻邊,”濃情蜜意”的低著頭同他講著些什麼,兩個身體之間的距離絕對不遠於一掌寬,看得晏亭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愈發覺得這段時間蒼雙鶴待自己的表現存在著十足的不軌心思,亦或許,短了睿王的陪伴,蒼雙鶴便開始明目張膽的爬牆,好巧不巧的,他當她年少可欺,便跟她耗上了,呸!死妖孽!
對著蒼雙鶴側頭望著她淺笑的臉,晏亭咬牙切齒的憤恨著,以目光告之蒼雙鶴她的輕蔑,引得蒼雙鶴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顯。
此時蒼雙鶴的身子甚是“虛弱“著,他的房間自然少不了進進出出的人,可那麼許多的人中,唯獨晏亭腳步聲近前之時,睿王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殘存著凝重,銳利的眸一眨不眨的盯著晏亭,看得晏亭有些發毛,忙躬身施禮道:“臣參加大王。”
睿王微微直起身子,語調中透著明顯的疲憊,緩聲道:“不必多禮,寡人聞聽晏愛卿也受了傷,不知現在可有好些?“晏亭臉上擠出一絲諂媚,輕聲慢語的應道:“託大王洪福,臣已無大礙,至少與身中奇毒的鶴先生相較,臣這點皮肉之傷實不足掛齒。”
說罷臉上偷偷掛上了得意,斜著眼睛又瞥了一眼蒼雙鶴,卻不想這一瞥竟瞧見蒼雙鶴對她輕輕擠了擠眼睛,身子一哆嗦,感覺頭皮並著寒毛一道炸立,猛地別過頭去,怕自己再多一眼,或許便要做出什麼無法挽回的錯事來。
那廂睿王聽見晏亭的回答,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和聲道:“初聞先生與晏愛卿雙雙受難,寡人心中恁地不安,不加思量便跑了來,實乃不合時宜之舉,不過親見你二人如今的情況,也得了心安,算是不虛此行。”
這話怎麼聽怎麼受用,倒是讓晏亭想對睿王刮目相看了,躬身動容道:“大王仁義之君,臣當為大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睿王說得動人,晏亭答得真誠,即便其二人各懷心思,可在外人眼中,他們君有道,臣多禮,堪為君臣典範。
卻不曾想,晏亭對睿王將將要有了幾分好感之時,那廂睿王又喃喃自語了起來,一瞬間便把晏亭原本努力擠出來的感動打得煙消雲散了。
“寡人實不該讓愛卿受受這等勞頓之苦,瞧瞧,這些日子沒寡人的補藥養著,將將能入了眼的臉又不成樣子了,這會兒瞧著,比初見還難看了,哎!這要是回去了,得多少藥能養得順眼些呢?”
扯著臉上僵硬的表情,晏亭並不接話,當睿王只是在感嘆而已,垂著眉目,他瞧不上自己倒也是件好事,若是被他看上了,再要說出些無理的要求來,她可怎麼辦啊!
虛禮客套過後,夜已深沉,睿王睏乏,晏亭也藉故退下,只是離去之後回頭,對著蒼雙鶴淺笑著的臉,心頭有絲說不出的怪異滋味,先前來時知道面見睿王,也曾開懷過,想著今晚可以不必案几、竹簡的堆門防著蒼雙鶴“不知道怎的就到了她身邊”的打諢,可現在看著蒼雙鶴與睿王的“親暱“,那等不舒服的感覺一瞬間便撥亂了心思,就連怎麼走出蒼雙鶴的房間,晏亭也是不知道的。
轉過花圍,萱草雅正和卿玦並肩靠在一起說笑著,人若是倒黴了,就被晦氣黏上了,本來心裡就不舒服著,如今看見卿玦和萱草雅在一起你儂我儂,晏亭心氣怎能順了,冷哼一聲,拂袖轉身,告訴自己眼不見心不煩。
也才走了幾步,身後就傳來萱草雅輕盈的腳步聲,晏亭也加快子步子,卻還是在轉彎之前被萱草雅拉住了,晏亭板著臉回頭,瞪著萱草雅冷哼道:“請注意下自己的言行,姬將軍可看著你呢!”
萱草雅抬高了下巴,傲然道:“他看也便看了,既然已經決定迎娶我了,連兩人之間相處時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他還娶我幹啥,我就這副德行,他想要我為他改變,那是不可能的,這事可是他主動的。”
心頭湧起一絲酸澀,萱草雅的話很淺很白,說出口恁般的輕鬆,對於晏亭來說,卻是無比的沉重,她知道自己輸給萱草雅什麼了——灑脫!她可望而不可及的隨性!
“恭喜萱姑娘與姬將軍心意相通,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