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去,人未見,竟等回來了盛在盒子裡的手和耳朵。
內侍總管見申厲王的暴怒,愈發蜷縮在地面上不敢有絲毫動作——大王不高興就要殺人的,而此刻這裡沒什麼其他的人在,內侍總管感覺自己可能大限將至了。
等死的滋味比死更可怕,內侍總管久久等不到申厲王對其的處置,最初是蜷跪在光潔反寒的地面上,後來卻成了用虛軟的手腳貼在地面上,支撐著堆癱的身子。
大概是那個打擊太大,申厲王只顧著咆哮,忘記了自己生氣之後總是拿人命發洩,就在內侍以為申厲王許是在思考用什麼方法將他折磨死的時候,頭上響起了申厲王依然凜冽,可細細品味卻帶著絲顫抖的聲音,“去給孤將那送了盒子的探子帶上來。”
真可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在這裡早已經見慣了生死,只要不是自己死,申厲王要置辦了誰。內侍總管是不帶絲毫同情心的。
先前這總管的速度也快,卻從來沒這麼快過,好像要將身上一把老骨頭渣子都顛碎了似的,出去不多時便將那探子並幾個侍衛帶了回來。
探子自認為這絕不是一個好差事,入宮之前已經交代了後事,即便如此,可親見申厲王,還是無法遏制的顫抖。
申厲王輕撫著變色的斷手,聲音若地獄惡鬼般的沙啞,問道:“這手你是從何得來?”
探子癱跪在地,顫聲回道:“稟大王,是央睿王的侍衛受命交給小人的。”
申厲王的聲音沒變,繼續問道:“你乃我大申的細作,又怎麼會跟那央國小兒的侍衛勾上的?”
探子身子明顯的打起了擺子,聲音愈發的細小,“回大王,小人無用,被央國的守衛擒獲,本以為他們會處死小人,卻不想後來只是給了小人這盒子,說是若小的當真忠心於大王,便該將此物帶回來給大王。”
這個探子也是個能言善辯的,即便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可若然有那一絲機會也斷不會平白的放過,非但將自己並不是有意要帶回這盒子的緣由同申厲王說了,且還要表一表忠心。
從這細作進門的時候,申厲王便偷偷的打量過他了,此人眼底並不是刻意裝出的惶恐,想來沒那個膽子從中做手腳,因此申厲王對他究竟如何要將這盒子帶回來並不在意,他想知道的是旁的。
每看一次盒子裡的手和耳朵,就好像有錐子在他心尖尖上狠狠的紮了一下,可他還是要再看上一眼,然後陰冷的問著跪在前面的探子,“你可知兩個公子如今的情況?”
這個探子被派到大央去就是為了尋找公子野和公子舒,雖然早先他們得到的訊息是兩個公子已經被救出去了,可是誰也沒親見了,只是一層一層的傳下來的,西申這頭問的急,他們也就將這還未確定的訊息傳了回去,也就在這探子被擒的前一天,他們探知了公子野和公子舒被羈押的地方,不過那裡守衛森嚴,他們正苦尋著進去的辦法,不想辦法還沒知道,他就被擒了,然後,得到了這個盒子。
回想起當時讓他傳送這盒子的圓臉胖子說的話,探子不禁要打個冷戰,可申厲王問了,他也只能如實的回答:“讓小人帶盒子回來的央國人說了,若然大王呈上降書,他們就將兩個公子送回來,若然一日不降,就一天遣一個我大申的細作帶樣公子們身上的物什兒回來,直到最後將二位公子……”
“該死!”
這一聲將那探子嚇得頹在了地上,老半天吱不出一聲來,終究這探子的顧慮成了真,在申厲王咆哮過後,當即喊人將他給拖出去斬了——連理由都沒有給出一個來。
也不知道是因為大央那頭也只是說說罷了,還是有了前車之鑑,探子再也不敢帶這要命的差事回返,從那天之後竟沒有如那無辜的探子說**時候都沒了,整天瞪著一雙充血的眼睛,看哪個不順眼**去砍了,宮中先前也只是跑一些他身邊的內侍,最後連宮娥、婆子和侍衛都跑了。
再兩日,波斯攻陷京師,也就在波斯大軍一舉佔領王宮前,申厲王接到了大央快馬傳回的公子舒支離破碎的屍體,他是自殺了,大央給天下人的說法是其調戲大央王后,被睿王當場擒獲,斷其手以示懲處,卻不想這公子舒得了失心瘋,鎮日絮絮叨叨的念著趙娥黛的名字,最後從七層高的寶塔上縱身躍下,一命嗚呼了。
申厲王捧著公子舒的屍體,憤恨的罵,他是絕不會相信公子舒是自殺的,可他無能無力,身邊連服侍了他幾十年的老內侍都不再,終究眾叛親離了,公子舒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他已經沒有辦法,將傳國印璽藏了起來,隨後在波斯大軍湧進王宮之時。抱著殘碎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