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身體,從三層高的王殿上頭跳了下去,沒有當場斃命,抽搐了將近半個時辰,才慢慢的嚥氣。
西申主帥還在死守谷池,晏亭得知了具體攻城的日期,繞過了谷池,揹著蒼雙鶴,領了一隊精兵,帶著萱草雅的信物與波斯的首領會合,她與蒼雙鶴已是夫妻,可她還是沒忘記當初與蒼雙鶴的賭注,她想要西申的鎮國寶鼎,先前蒼雙鶴曾經允過她一個願望的,那個時候她沒想到究竟該要什麼願望,現在她想到了,不為爭強好勝,只是好像夫妻嬉鬧一樣的想要先他一步將寶鼎集齊,或許,也還有報答陰業養育之恩的那麼一點點的願望吧。
寶鼎她得到了,不過西申的傳國玉璽她沒尋見,與她同行的曾勝乙說可能是被西申的哪位公子給帶走了,因為大軍壓在谷池,大概還要抱著一線希望,所以才不將印璽獻出。
對於國璽,晏亭本就沒十分的上心。她想要的寶鼎並不十分困難就尋到了,心裡頭恁般的舒暢,迂迴潛入西申後方,晏亭做得悄無聲息,等到得了寶鼎,其後令人快馬將訊息傳到谷池,聽說上次病倒了之後,這幾日好藥調養著,那主帥有復原的可能,這對於晏亭等人來說可是十分不妙的,如今王宮已被佔據,這主帥要是得了這樣的訊息,還想那麼快好起來,怕是十分不容易了。
就在晏亭得到了她第三口寶鼎的時候,谷池後方,大央主營之中,蒼雙鶴一手捏著帛書,一手把玩著紫玉,靠在軟榻上展閱著姬殤親自送來的訊息。
姬殤躬身立在一邊,見蒼雙鶴態度悠閒,姬殤知道晏亭已經走了兩天,可蒼雙鶴不聞不問的,姬殤實在好奇,忍不住要出聲詢問了:“先生,上大夫此時應該已經得到了西申的那口寶鼎,難道您當真的不在意麼?”
蒼雙鶴眼睛都沒眨一眨,平緩著聲音道:“既然她喜歡,便隨她去吧,不管寶鼎是誰先得到,終究還是我們的。”
姬殤眨了眨眼,晏亭是蒼雙鶴的,她的寶鼎自然也是蒼雙鶴的,畢竟他們是夫妻,卻還是禁不住的提醒道:“先生,若然這樣,那麼您的師父不是輸了?”
蒼雙鶴菲著紫玉的手慢慢的停下,微微偏過頭看著姬殤,緩聲道:“姬殤,你是見過師父的,可認為他會在意這所得的輸贏?”
那時在山中養病,姬殤不放心蒼雙鶴,一直陪在他身邊,自然與天塵子多有接觸,天塵子比蒼雙鶴看起來更漫不經心,並不是他以前以為的那種爭強好勝的人,而且,晏亭和蒼雙鶴似乎也並不是奇虎相當的對手,這三口寶鼎,若非蒼雙鶴有意相讓,晏亭又怎麼可能輕易得到手呢,細細想來,疑問便生出來了,姬殤似乎明白了些什麼,愕然道:“陰業先生與天塵子師父比得並不是誰能先定了天下?”
蒼雙鶴緩緩的垂了頭,看著手中的紫玉,柔笑道:“他們只是要看誰的徒兒先收了誰罷了,陰業師父嫉妒師父得了重瞳子,他也在尋尋覓覓,終究發現了降龍星,其實,降龍星命定是與真命天子相互糾纏一生一世的,不過,陰業師叔改了她的命格,以百獸之血凝練其身上的煞氣,只為讓她纏住重瞳子,不管我是不是帝王,不然,你以為她這兩年做的樁樁件件皆是差強人意的,為何陰業師叔從不插手?”
對於這樣的說法,姬殤已經預見到了,不過聽著蒼雙鶴親口說出來,還是覺得餓有些承不住,尷尬的笑道:“那究竟是誰先收了誰呢?”
“這個——可以有百般解釋,端看聽始末的人想要什麼樣的結果罷了。“姬殤掂了掂蒼雙鶴話中的意思,突然笑了起來,倒也忘記了自己本是下屬的身份,嘻哈道:“先生不愧是先生,連糊弄老人家看上去都這樣的真誠。”
蒼雙鶴的眼睛一直盯著手中的紫玉,聲調淺柔溫和,“陰業師父是何等精明之人,鶴怎能糊弄他呢!”
聽聞此言,姬殤才察覺自己一時失言,連忙解釋道:“先生,屬下不是,不是……”
蒼雙鶴自軟榻上站起身子,將手中先前捏著的帛書放到一邊的畫几上,徑自走到營帳的暗簾邊。伸手挑起了簾子的一角,看著外面正好的陽光,嘴角勾了笑,“鶴若不哄著師叔,想來他定還不服,要與師父爭個沒邊沒際的,其實幾十年了,這樣的爭鋒相對總已成了他們的一種樂趣了,可面子上會覺得受了辱,到時候定要為難流雲的,她與我總算在一起了,不管是誰,鶴不會給他們一丁點為難流雲的藉口。”
姬殤瞭然的點了點頭,小聲道:“先生對上大夫是真心的好。”
說道此處頓了一下,沒等到蒼雙鶴回應的時候,姬殤更小聲的補了一句:“先生這樣的能力是卿玦比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