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兵多半是用戟的步兵,每個人身邊都堆著高空落下足以致命的大大小小的石頭,卻沒有帶防身的盾牌,這些人聽見了上頭的吩咐,皆惶恐的起身打算突然,等到站直了腰才發現,當真的後退無路,對面是一直排開的弓箭手,他們身前安放著明亮耀眼的盾牌,而避在盾牌後的兵士每個人都端起了架勢,只等著上頭一聲令下,他們萬箭齊發,將原本西申給他們準備的墳墓送還給西申的將士!
初南承認自己敗了,敗得很慘,看著方才領來的精兵在含著號子前衝的途中倒下,初南的表情有瞬間的呆滯,或許曾在剛才還問他該如何是好的小將倒下的一瞬,衝動的想轉身躍下山谷—— 即便活不成,也不會讓南褚最後一個公子死在大央兵士的亂箭之下!
可是,就在他轉過身子的瞬間,那等求死的念頭便消散了,他看見了在對面的山頭上並肩而立的一對玉人,那是蒼雙鶴和晏亭,遠遠望去,衣訣隨風輕擺,好似隨時都有可能乘風而去一般,他們在看著他,雖然很遠,初南卻能感覺到他們的視線。
咬了咬唇,初南告訴自己不會就這麼窩囊的死了,他不會讓晏亭輕看了自己,抽出佩劍,將方才倒下的小將抗了起來,用他的屍體擋住前頭射來的羽箭,一路飛快的前行,終究開啟一個缺口,然後甩掉了刺蝟一般的小將,撈過停在一邊的戰馬,飛快的消失在密林深處!
蒼雙鶴是真的放過了初南這一次,晏亭斜著眼睛瞪著蒼雙鶴,那密林中全藏著大央的精兵,縱然他速度再快,可是沿途的兵士每人端著一把弓,這初南若是還能闖過去,她晏亭便跟蒼雙姓!
蒼雙鶴自然體會到了晏亭的視線,淡笑著勾起唇角,小聲的說了一句:“一切和我們原本算計的全然相符,你該暗喜於為夫的算無遺漏,嫁了為夫這樣的奇才,想必是夫人燒了幾世的高香,才得了這麼個善緣!”
晏亭撇撇嘴,不屑道:“本大夫倒是覺得,上輩子定是個十惡不赦的歹人呢!”
第一九六章 不再信任
逃出重圍,回頭看,喊殺聲漸歇,那一萬精兵想來回歸無望,初南伸手拂去嘴角滲出的血痕,憤恨道:“該死!”
這一瞬,他的心頭集百感翻騰,晏妙萏傳給他的訊息從未有過紕漏的,加之他先前一直派人查探,本以為是萬無一失的,卻沒想到得了個全軍覆沒的結局,這些倒還罷了,就在他絕望的時候,竟看見了讓他一連三次失手的女人,初南承認在看見她的那一瞬便放棄了赴死的打算,而不想死了才能明白,活下去是多麼的艱難,她竟然與蒼雙鶴那麼熱絡的站在一起——那個令他一敗塗地的男人!
想來這世上最苦的不是不能愛,而是近在咫尺,有愛也不能讓她知道!
終究不是個安全的地方,初南徘徊了一陣,策馬疾馳而去。
身形漸小,直至不見,在他方才駐馬回望的地方出現了兩人,他們這一對夫妻,自從成親之後,許是相處的時日久了,被對方感染,兩個人的喜好也愈發的接近,就好像在這一刻,兩個人身子挨著身子,相鄰的胳膊搭在對方的身上,好不親暱的靠在一起,望著被馬蹄踏起的飛塵復又回落地上,萱草雅才嘖嘖有聲的說了起來,“可惜了可惜!”
曾勝乙想也不想的就跟了一句,“怎麼可惜了?”
萱草雅看也不看曾勝乙,搖頭晃腦的說道:“早先便聽聞南褚的七公子風流俊逸,嘖嘖,名號雖不及那個畜生響,可知道的人都知道,他可是生得比西申那畜生好多了,正了八經的美男子一枚啊!”
曾勝乙似乎察覺到了自己“好色”的夫人腦袋瓜子裡又在想些什麼了,臉色一瞬間沉了下去,視線對上了萱草雅兀自沉醉的臉,皮笑肉不笑的問道:“長得好看又能怎麼樣呢,臭皮囊一具罷了!”
萱草雅並沒有轉過頭來看著曾勝乙不屑的眼神,繼續搖頭晃腦的說道:“你懂什麼,雖然隔著衣服,可端看他的骨架結構,便知道這人脫了衣服一定十分的有看頭,這種麵皮長得好看,身材也好的男人,最適合脫光光的畫了,畫好了之後,即便他老了醜了,咱突然念著了,就把那畫掛在眼前隨時欣賞一番,嘻嘻—— 想想就覺得愜意!”
她這頭說得盡興,那頭沒把曾勝乙鼻子氣歪了,聽著惱人的話,又看著萱草雅面色紅潤,如情竇初開的少女思春的表情,曾勝乙頃刻震怒狂吼道:“萱草雅,你若然敢再整天想著畫外頭的男人,我就—— 我就……“
萱草雅不甚在意的轉過頭看著臉色青紫的曾勝乙,翻翻白眼,撇嘴道:“你能怎麼樣?”
曾勝乙憋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