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七公子的本事,又怎會委以重任?勝敗乃兵家常事,七公子這短時間內屢屢得勝,實在有非凡的本事了,人有失手,馬有失蹄,這一次的戰敗真算不得什麼,這幾天七公子勞心勞力,如今又遭遇了這樣的境地,想來心中也不深舒爽,就先下去好生休息休息,等著養足了精神,我們再來談其他的事情。”
西申主帥的官腔十分的順暢,初南自是不信他,不過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臉上維持著笑,抱拳言謝,隨後退出了此地最豪華的驛館正堂。
初南本就倔強,先前為南褚公子的時候,便不常與他人來往,如今到了西申,更不喜歡與那些藏了心思的人結交,因此他離開之後,餘下的人見主帥和緩了表情,倒也敢出聲議論了,其中有一個十分不待見初南的將軍斗膽出聲問著主帥,“大帥,當真還要他繼續領兵?”
那主帥冷笑一聲,沉聲吩咐道:“稍後找兩個功夫好,機靈點的小將給本帥定住了他的一舉一動!”
第一九七章 一日白過一日的發
轉眼已近春末,一日暖過一日,風餐露宿倒也不再那麼難過了。
營地可以固定下來了,營帳也比行軍之時扎得牢固安穩了許多,谷池原本是有郡衙的,因卿玦失守,被西申給佔了去,因此大央的主營設在了谷池十里之外。
晏亭自小就是在苦湯裡泡大的,且現在溫度也沒那麼難捱了,究竟住在什麼地方對於晏亭來說沒多大關係,可對於萱草雅卻是不成,即便她說先前她更惡劣的環境也住過,這點實在算不上什麼,可旁的人一致不允,畢竟她現在身子不同了,受不得一丁點的馬虎的。
萱草雅本欲爭辯,可提到她的身子,倒也蔫了,蒼雙鶴怎麼安排,她便怎麼聽了。
若換做尋常,蒼雙鶴是怎麼也不會允許萱草雅一路顛簸的跟了來,與西申對決,不差曾勝乙這一個,她會跟來,已經不是從前的貪玩,單單不想與曾勝乙分開罷了。
而之所以會同意萱草雅隨軍,只是因為她的身份對於大央來說實在有益,既然將她帶來了,也只有好生的照看著她了,有了宅子又怎麼會由著她的性子住野地,因此蒼雙鶴將萱草雅和曾勝乙安排在了距離營地二十里外的驛館中。
蒼雙鶴本有意讓晏亭跟著萱草雅一起去的,卻被晏亭一口回絕,她說距離大軍有一段路程,每日奔波實在不方便,若然有了急事也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商量出來對策。莫不如直接住在營地,也省去了那麼多的囉嗦。
晏亭的說法聽上去無懈可擊,蒼雙鶴倒也不強勢的拒絕,萱草雅離不得曾勝石,其實晏亭又何嘗願意與蒼雙鶴分開 —— 蒼雙鶴明白她的心意!
衛都事先接到了蒼雙鶴這一行人到來的訊息,倒也打聽過了卿玦與晏亭之間的情況,聽說卿玦“幡然醒悟”了,不再搞不倫之戀,衛都也慢慢的放了心,主帥與軍師的營帳,捱得近些也方便日後商議軍事,因此衛都自認為合情合理的將他們的營帳挨在了一起。
晏亭初看相鄰的營帳,總覺得有些不妥,後看著卿玦沒什麼特別的表情,倒也安下了心,只嘆自己有些自以為是了,其實卿玦忘盡前塵,如今他們之間的相處連點頭之交也算不上。或許他連她是個女人都記不得了,自己又何必在意那麼多呢!
住下了幾日,白日操兵演練,夜裡圍著燈火檢視西申最新的訊息,自初南伏擊不成,又過了好幾日了,也不見得西申有所動作,衛都不明其故。那日忍不住,進了蒼雙鶴與晏亭的營帳,出聲問過:“先生,既然他們先前也有所行動,為何這一段時間又按兵不動了呢?”
蒼雙鶴那時正捻著姬殤傳來的輕薄布條,與晏亭挨坐在一起。卿玦也在,坐在他們的斜對方,蒼雙鶴聽衛都此言,並沒有去看他。而是將視線轉到了晏亭臉上,輕笑道:“左相大人可知其故?”
晏亭看著蒼雙鶴的笑,知道他這是在探她,輕聲笑了起來,她這人受不住心思浮動,而這些日子她過得頗是順風順水,靜下心思之後,對西申的畏懼倒也能揣個明白,因此蒼雙鶴將衛都的問題撥到她這邊的時候,晏亭並不覺為難,正了正嗓音輕緩道:“西申不無動作,自然是因為有所忌憚,公子野和公子舒,乃為申厲王嫡子,而其中公子野更有可能是申厲王心中屬意的儲君,他二人現在被扣在我大央,縱然我大軍逼境,他西申因為顧及二位公子,也不敢輕易行動。”
衛都點了點頭,可隨即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出聲問道:“既然他西申主帥有所忌殫,那先前還要伏擊我大央?”
晏亭並不遲疑,直接開口道:“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