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便不是昊政,此人極能隱忍,可幾年如一日。”
晏亭咬著嫣紅的唇瓣,靜默不語。
監視晏府的侍衛並不阻攔他們,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駕進晏府,章化聽說蒼雙府的馬車到了,一路小跑的迎了過來。
蒼雙鶴先下了車,回過身子將晏亭迎下了馬車。
章化看了晏亭一眼,只覺俊美非常,卻沒有認出她來,在蒼雙鶴身邊跟著些容貌上佳的人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倒也忽略了晏亭,上前一步甚是熱絡的招呼著蒼雙鶴,“鶴先生,可算見著您了,這一天咱們府中的人可都不安著呢。”
在章化心中,蒼雙鶴已經是自己人,有什麼話並不拐彎抹角,他這廂話音才落,不等蒼雙鶴出聲,那頭晏痕也一路小跑的奔了過來,遠遠的喊了一句:“蒼雙。”
晏痕與章化還是不同。他並沒有忽略了站在蒼雙鶴身邊的晏亭,待到近了看得清楚之後,腳步竟頓時顛簸了起來,在距離蒼雙鶴五步遠的時候站定了身子,呆呆的看著晏亭,遲疑道:“雲兒。”
這一聲可是讓在場原本不知情的幾人驚詫了,特別是章化,瞪大了眼睛盯著晏亭,顫聲道:“少主人?”
晏亭默聲點了點頭,章化這個看看,那個瞅瞅,不知如何是好,縱然活了大半輩子,可還是被眼前的情景驚呆,晏痕年輕的時候是個可以與信常侯、央安王齊頭並進的美男子,盈姬自不必細講,他們這一對人養出的孩子該是何等樣貌,章化曾幻想過,可見了當初的晏亭,難免大失所望,好在相處的久了,倒也漸漸接受了那個黑瘦乾枯的少年,習慣了之後,好不準備的情況下見了晏亭真容。怎能不吃驚。
相對於章化,晏痕可是冷靜了許多,東張西望了幾眼,不由分說,拉起晏亭的手腕就向後庭走去,心中有幾分慶幸,好在他們回來的晚,站得遠些的人看得並不真切,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不過這終究只是晏痕一廂情願的想法,進了密室,晏亭開門見山的便將昨夜的事情與晏痕說了,驚得晏痕一陣趔趄,癱坐在席子上,連連搖頭道:“這可如何是好,這讓老夫如何是好?”
章化原本站在晏痕身後,見晏痕癱坐,也跟著擔心了起來,他原本就知道晏痕與央安王的約定。這會兒知道了睿王的執念,自然是要緊張的,見晏痕的模樣,蹲跪在晏痕面前,小心安慰著晏痕,“主人,有鶴先生在,會有辦法的。”
聽見蒼雙鶴的名字,晏痕彷彿溺水之人見了救命稻草,掙扎的起身抓住蒼雙鶴的袖擺,緊張道:“怎會這麼不小心就讓大王發現了呢?這下我該怎麼辦,大王定會找老夫要個說法,老夫要如何應他,這原本就是定下的事情,若然背棄,大王追究起來,老夫無顏去見先王啊!”
晏亭鎖著眉頭插進蒼雙鶴與晏痕之間,對著晏痕沉聲說了起來:“父親,冷靜些,大王很久之前就已經知道了我原是女兒身,也未曾尋過您不是麼?”
聽了晏亭的話,晏痕再次跌坐在地,垂著頭靜默良久,隨後長長的一聲嘆息,笑了起來:“我終究還是老了,與冷靜睿智無任何牽連了,未曾如何,先自亂陣腳,哪裡還配稱晏痕上大夫,大概當初真的撞過腦子,葬了也便葬了,不必再正名,省得一世清譽,到頭來落得個糊塗的罵名!”
原來蒼老也可以在一瞬間形成,此刻的晏痕聲音沙啞,身影佝僂,蜷成了小小的一堆,靠在那裡自言自語著,只是為了自己的無能為力嘆息,完全陷入一個人存在的世界中,這一輩子他總是揹負了莫名其妙的責任,說他是一個出類拔萃的謀臣,也未必然,他實在少了蒼雙鶴敢拿劍對著睿王的魄力,沒那等魄力,便要一生受制於人,除非命絕!
見晏痕如此反應,蒼雙鶴垂了眸子,將晏亭與章化等人一併驅逐出密室,不知他有何種算計。
晏亭相信蒼雙鶴能處理的好,也不追著要個明白,順從的退到了密室外,靠在牆壁仰起自己的頭,閉了眼,心中念著些近日來與蒼雙鶴相處的溫馨時刻,特意避開有睿王的回憶,企圖分散自己的惴惴不安。
“章化,父親呢?”
回府之前想到了晏痕,想到了章化,甚至想過屠幼菱與晏子恩,唯獨忘記了晏妙萏,突然聽見了她的聲音,晏亭心中頓時生出了一絲不適來,睜開了眼睛,果不其然對上了一雙好奇打量著自己的眼,牽著嘴角扯出了一抹笑,輕聲道:“妙萏。”
晏妙萏踉蹌的退了一步,瞪大了眼睛伸手掩住自己的唇,驚詫道:“三哥?”
晏亭笑了起來,晏妙萏這個反應和章化還真有些相似,既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