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咬牙切齒道:“死妖孽,昨夜去哪裡了?”
待到聽清自己問了什麼之後,臉上頓時湧起了熱浪,接著又結巴的補充了一句:“這裡是師父的地盤,你這個外人不要隨隨便便的亂闖亂晃的。”
蒼雙鶴只是眉眼含笑,不解釋昨夜去了哪裡,也不反駁晏亭話語中的漏洞,慵懶的翻了個身子,曲起一條胳膊撐著頭看著面容微紅的晏亭,柔聲道:“你還真能睡,他夫妻二人等你不著,已經上路了,晏忠也臨時有事先走了。”
錯愕的晏亭忘記了先前的問題,急聲道:“走了,他們都去哪裡了?”
“總算是新婚,人家要單獨待幾日,總不好攔著不是?”
“那晏忠呢?”
“去替我轉個訊息,大概三天就可以回來?”
蒼雙鶴每一句都答得頭頭是道,可晏亭斜著眼睛盯著蒼雙鶴,總是不信他的,半晌咬唇道:“為何我總感覺巧得有些過頭了?”
蒼雙鶴並不細細的解釋,柔聲道:“我聽見你肚子裡有聲音傳出來了。”
經過蒼雙鶴這一提示,晏亭才發覺自己餓得有些難受,瞧著外頭老高的太陽,沒想到自己當真這般的能睡,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完好著,這次蒼雙鶴還算是君子,放心的下了榻,撿起一頭的外袍套上,不理會身後的蒼雙鶴,腦子靜了之後才想到她是要生氣的—— 他竟然讓她等了那麼久,盤算著時辰,昨夜睡下定然已經過了子時了,都不知道那廝幹什麼去了,問了他也有辦法岔開話題。
出了木屋就向山洞走去,她記得昨夜萱草雅備下的那桌豐盛的喜宴並沒有動過多少,那麼多,就他們幾個人吃上四五頓不成問題的。
卻不想翻遍了山洞竟沒尋到半塊吃的,更別說她方才幻想著的喜宴了。
咬著牙衝到山洞口,果不其然看見蒼雙鶴一臉奸佞的笑——縱然他這個時候笑得千嬌百媚,她也會覺得他是一臉奸詐!
“這幾日偶然見發現這裡別有洞天的,這山谷的深處有一個妙地,適合賞花觀景,閒談用餐。”
蒼雙鶴這簡單的兩句,晏亭隨即便猜到了他話中所指的是哪裡,說的直接些,那裡算是陰業準她獨處的空間,**高山,一處對著桃花澗,低矮處密佈桃林,最別緻的是中間有一方較之外頭的碧潭差不多大小的淺池,裡面的水四季常溫,她喜歡在裡面泡身子,不過也只是在靠近岸邊的位置泡,從不敢涉足其間。
其實晏亭很想去中間看看,那裡有一方平臺,一丈見方的大小。遠遠望去,玉石一般的光潤圓滑,總不似天生造就的,斗膽問過陰業幾次,他也只是冷淡的告訴她,待到她有能力的那日親自看看就知道了,所以,她看著它十幾年,還是不知道它究竟是何物。
不管蒼雙鶴藏了怎樣的心思,晏亭還是跟在蒼雙鶴身邊到了他備下筵席的地方,曲折的小徑,緩步而行,心中忐忑,感覺自己如戀火的飛蛾一般,明知有可能萬劫不復,卻還是毫不遲疑的飛撲上去。
水是溫熱的,蒼雙鶴準備的飯菜裝在一個如縮小的扁舟一般的浮物中。蕩在水面,晏亭眨著眼看著那上面滿滿當當的珍饈,都是她喜歡吃的,想來蒼雙鶴是下足了功夫。
晏亭與蒼雙鶴走到岸邊,腳下是一塊平坦的巨石,上面擺著一個長案,相對的位置擺了一對繡著並蒂蓮的蒲團,紅彤彤的顏色恁般喜人,那一對蓮晏亭覺得十分眼熟,細想之後才憶起晏痕給她備下的喜服上也繡著一模一樣的並蒂蓮。
蒼雙鶴趁著晏亭發呆的空當,縱身掠過水麵,將那浮物帶到岸邊,伸手擺放在案上,柔和著聲音說道:“想來雅雅走的並不遠,這菜餚並沒加蓋。”
晏亭咬著唇,“去追。”
蒼雙鶴手下的動作沒有停,只是微微抬眼看著晏亭,笑道:“他二人是騎馬走的,晏忠將你的馬車也駕走了,你拿什麼追呢?”
微微鼓著腮坐在了蒼雙鶴對面,毫不客氣的拿起了蒼雙鶴送到她眼前的銀筷子,怪聲怪調的說道:“你住我的,我吃你的,你我互不相欠。”
蒼雙鶴低頭拿出最後兩個精巧的罈子擺在案上,低柔著聲音徐徐道著:“你說我欠了你的也好。”
晏亭心頭一動,不敢再拿眼瞪著蒼雙鶴,總感覺要發生些什麼,心跳的有些難捱,卻又夾雜了幾分憧憬,說不出百般滋味,待到視線對上了蒼雙鶴手邊那兩個精緻的罈子後,愕然出聲道:“忘憂泉的水拿到這邊來了,那麼遠呢 …”
蒼雙鶴指尖沿著罈子慢慢的遊移,悠然道:“聚賓樓內的清酒天下聞名,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