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那個重大的日子還是來了,赫福迪小姐讓我早點放學回家,並祝我好運。我像個犯人一樣地離開了學校。我的步伐沉重,伴隨著邁向外祖父母的公寓的每一步,我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劇烈。走進電梯以後,我站著不動,沒有摁按鈕。電梯門關上了,接著又開啟了,住在四樓的一個菲律賓老人走進了電梯。
“你外祖父說你爸爸今天要來看你,”那人歡快地說,“你肯定特別高興。”
此時——在我站在門前,看著火奴魯魯的地平線,望著遠處的一艘船,然後抬頭斜望著天空,看著麻雀慢慢地消失在空中之後——實在想不出任何可以逃避的辦法了,我摁響了門鈴。圖開門了。
“他來了!進來,巴……來見見你爸爸。”
在那裡,在昏暗的門廊裡,我見到了他,一個走路有些微跛的又高又黑的人。他蹲了下來,抱著我,我雙手低垂著。我母親站在他身後,下巴又開始顫抖了。
“好啊,巴里,”我父親說,“這麼久之後再見到你真好,真的很好。”
他牽著我的手,走進客廳,然後我們都坐了下來。
“嗯,巴里,你外祖母告訴我,你在學校的成績很好。”
我聳聳肩。
“我想,他有些害羞。”圖解釋道。她笑著摸摸我的頭。
“好了,”我父親說,“你沒有理由因為成績好而害羞。我告訴過你嗎?你的弟弟妹妹們在學校裡也表現得很優秀。我想,這是有遺傳的。”他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