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月小學任教師,不久就進入了輝南科技公司。實際上,孟玲的經歷是非常簡單的,但是真正要調查起來,僅僅是她讀書那一階段所認識的人,就是一個龐大的數目,許小冰一想到要一一調查那麼多人,就幾乎要放棄了。
幸好,她及時地想到了自己的一個同學。那個同學畢業後去了北京,參加北京的公務員考試之後,成為公安局的計算機網路追蹤員,平時專門負責蒐集整理各種資訊。在這個時候,這位同學的職業說不定可以為許小冰提供許多便利。一想到這個,許小冰就興奮起來,連忙拿起電話要打。
“不過,打電話之前我猶豫了很久。”許小冰說。
“為什麼?”
“我讀書的時候,”許小冰有些尷尬地望著車窗外,將目光避開了我,“忙著打工,沒時間和同學們交往,所以人緣不是很好,跟這個同學連話也沒說過幾句,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一定記得的。”雖然知道她已經打過電話了,我還是忍不住安慰了她一句。她回過頭來,感激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那個同學的確還記得她,兩個人寒暄了一陣之後,許小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對方聽說要進行這樣的調查,沉默了一陣之後,便問她為什麼要這麼做,許小冰隨口編了個謊言,說是孟玲在這邊的工作有問題,公司懷疑她隱瞞了自己的經歷。許小冰這幾年的經理不是白乾的,說起謊來異常流暢,不過對方也不那麼好糊弄,聽她這麼說,當場就回答說不能隨便調查一個公民,許小冰還沒想好怎麼勸說他,他又說,看在是同學的份上,他會以私人身份去調查。許小冰高興不已,還沒來得及感謝,對方已經在資料庫裡搜尋到了孟玲的身份證號碼,報過來一核對,和許小冰從李奶奶那裡抄到的號碼一模一樣,看來的確是有這麼個人。
“啊?”我忍不住插嘴道,“那麼他調查的結果如何?”
許小冰橫了我一眼,對我打斷她的話表示不滿:“別打岔——他說這兩天就去查,還沒有訊息呢。”
那同學答應很快就給她查到需要的資訊,之後,順便問起了她的個人問題。許小冰不喜歡別人問這個問題,要不是需要對方幫忙,她當場就翻臉了,然而在那種形勢下,她只好耐著性子回答了對方的問題,順便問了問裴宣的情況——裴宣在大學時和這個同學走得比較近,雖然她對他沒什麼感覺,卻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他的情況。
“裴宣?”那同學似乎有些疑惑不解,“你說的是哪個?”
許小冰也很疑惑,又重複了一遍裴宣的名字,並且特別提到他們大學時經常在一起玩。那同學聽了之後,沉默了一陣,似乎正在用力回想,沒多久就回答說:“你一定是記錯了,我不認識這個人。”
“什麼?”聽許小冰這麼說,我彷彿想到了什麼,卻一時又無法捕捉。
“是啊,他硬說不認識裴宣,真是怪了。”許小冰的臉皺得緊巴巴地看著我,“說不定他們吵架了?”
“嗯。”連許小冰的這一句話我也彷彿在哪裡聽到過——“說不定他們吵架了”——這話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呢?這整個場景都似曾相識,我心裡微微有些驚異,就好像這一幕對話我已經在冥冥之中未卜先知,甚至連許小冰接下來的話我都知道了。
“‘好了,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吧’,”我對著許小冰道,“你是不是這麼跟他說的?”
許小冰驚異地看著我,點了點頭:“見鬼了,你怎麼知道?我差不多就是這麼說的,說完就掛了。”
我心裡的迷惘更深了。
為什麼這一幕會如此熟悉、熟悉到連對話都能猜到?難道我真能未卜先知?
“你怎麼知道的?”許小冰還在追問。
“我也不知道,”我搖了搖頭,“後來呢?”
許小冰懷疑地盯著我看了許久,這才慢慢地繼續說下去。
掛了電話之後,已經到午飯時間,她心裡記掛著此事,一邊吃飯一邊翻著那些記錄下來的資料,翻了一遍又一遍,幾乎陷入了偏執狀態,最後,在下午上班之前的幾分鐘裡,她終於發現另一件可以調查的事情。
“是不是望月小學?”我問。
她點了點頭。
“你怎麼到那個時候才想起來要調查望月小學?”我感到驚訝,“你連北京都能想到要調查,怎麼本城的地方就沒想到?”
許小冰笑了起來:“就是,大概是被那些資料繞糊塗了。”
許小冰到那個時候才想起望月小學,已經讓我覺得她非常糊塗,而當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