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多是送兩包紅糖恭喜一下。
孟家來不及準備體面的婚事,再說孟麗是二婚,她自己覺得彆扭,就讓蔣東平騎著腳踏車把她從家裡接走,走個流程也就行了。
好在這年頭大部分年輕人都不要儀式,這麼辦倒也不算丟人。
甄臻送了一套新的搪瓷茶缸,一個新的熱水瓶當賀禮。
晚上,小倆口洗完腳上床清點禮金和賀禮時,看到她送的東西,都覺得這個當嬸子的可真夠大方的,一般人也就送個搪瓷茶缸,她倒好,竟然送了熱水瓶。
蔣東平感嘆:
“你嬸子對咱們真夠好的,以後他們家要是遇到什麼事需要幫忙,你記得跟我說。”
孟麗直點頭。
小倆口就張羅著要入洞房了,蔣東平瞥了眼他娘那屋,房子就二十多平,就算聲音再小那邊也能聽到動靜,他希望孟麗聲音小點。
孟麗紅著臉表示自己聽懂了,卻也有點雲裡霧裡,直到破瓜那一刻,痛得直嚷嚷,嘴唇咬破了都忍不住時,才明白自己跟周長勝有多離譜。
這完全不是一回事!手掐的疼可比這差遠了!
蔣東平也有點著急,他也是第一次談朋友。
孟麗就拍著他的背,無聲安慰他,她從心底生出一種難言的酸澀來,這一次她變成了真正的女人。
次日一早,孟麗早早就醒了,沒辦法,婆婆就住在隔壁,昨晚也不知道婆婆聽到了多少,總不能叫婆婆來喊她起床吧?
孟麗洗完臉,端著洗臉盆出門倒水。
鄰居笑著跟她打招呼:“孟麗啊,昨晚過得不錯吧?”
這鄰居跟孟麗是一個車間的,倆人關係不錯,經常互開玩笑。
孟麗抿抿唇笑了,餘光瞥見周母出來掃地,周長勝推著腳踏車去上班。
她大聲道:
“是啊,昨晚過得很不錯呢!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男人!”
周母恨得癢癢,周長勝推著腳踏車的背影顯得很狼狽,最終落荒而逃。
這話叫大院裡的鄰居們聽到了,免不了相互使眼色。
這段時間周長勝過得可不好。
他那裡不行的事不僅傳遍了車間,還傳遍了大大小小的場區,現在縣城所有職工都知道有個叫周長勝的男人,跟老婆離婚了,老婆還是個處。
不過孟大嫂還有點不放心,過來跟甄臻打聽那房子的情況。
“花那麼多錢買個房子,不會虧本吧?蔣東平和孟麗是雙職工,以後單位分房了,倆人都是有份的,我家親戚昨天聽說孟麗要買房,特地騎車來勸我,說房子不能買!以後會像紙一樣不值錢!”
甄臻聽笑了,“大嫂,你那親戚是什麼身份?也敢這麼勸你?”
“倒沒什麼身份,就是農村種地的,不過她說她每天看新聞,新聞上就是這麼個意思。”
“農村種地的也敢說房子不值錢?那以後孟麗生孩子沒地方住,你親戚會給她房子住嗎?以後房子賺錢了,你找她要差價,她會給你嗎?”
“這房子還能賺錢呢?”孟大嫂覺得驚訝。
不過她也不算傻,她那個親戚就是個挑大糞的,大字不識,說話跟放屁似的,沒一點根據。
倒是這個妯娌,為人處世有股子聰明勁兒。
這個家原本都要散了,可經過她這半年的整治,日子過得是蜜裡調油。
不說別的,只說孟家這年夜飯,十里八村就沒哪家比他們家吃的更好的!要是讓她吃一頓這麼豐盛的年夜飯,她真是死了都願意!
臘月二十八,甄臻煮了臘八粥,因為要過年了,這日子倒也沒太隆重。
馮裁縫把甄臻給三個孩子做的新衣服送來了,甄臻拿出來給孩子試試,大丫和二丫的衣服都不錯,就是三娃的衣服不太合身。
她找馮裁縫做衣服時還沒開始貓冬呢,轉眼都過去快四個月了,孩子長得快,冬天裡頭衣服又穿得多,三娃這件棉襖的袖子就有點緊了。
去找馮裁縫改完袖口,就把衣服給陶愛紅送去了。
雖然陶愛紅經常背後嘀咕婆婆,可不得不說,她婆婆這眼光是相當不錯,給孩子做的棉襖款式那是相當時髦。
她就沒見過孩子的棉衣上還縫著卡通貓和小綿羊的,這紐扣外還包著一層絲線,顏色好看不說,孩子冬天扣紐扣也不會凍手。
“你娘怎麼那麼多花樣呢?”陶愛紅嘀咕。
這點真比她親孃好,她親孃那叫一個一毛不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