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很有默契地拿出自己的小碗,大丫給他們搬了板凳,三人就眼巴巴盯著阿奶,等阿奶放飯吃。
甄臻就拿了個銅勺,給三人分飯了。
“老大一勺米飯,老二一勺米飯,老三一勺米飯。”
三個娃滿意地點頭。
“老大一個雞蛋,老二一個雞蛋,老三一個雞蛋。”
三個娃又滿意地笑。
“老大一個糖餅,老二一個糖餅,老三一個糖餅。”
三個娃呵呵一笑,都滿意地拿起糖餅咬了起來。
大丫剝了雞蛋,想幫妹妹也剝,可惜二丫不讓,她拿雞蛋再桌子上磕磕,手指摳幾下,雞蛋就剝好了。
“二丫真聰明!”大丫誇道。
二丫衝她姐露出小米牙,“阿姐也聰明。”
三娃年紀小,甄臻就把餅子撕碎給他吃。
三娃這孩子長得好看,人又穩當,雖然年紀小,做事一點不含糊,說話也乾淨利索,邏輯思維很不錯。
這也算歹竹出好筍了吧?
甄臻尋思著,這三娃算是投胎高手了,只盼他長大後別學他爹孃那副做派。
大年初五,張翠花女婿陳六帶著兒子上門了。
他喝得醉醺醺的,一進門嘴就不乾淨,見到宋小紅在跟一個男人說話,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就一腳踹翻了張翠花家的板凳。
“好你個水性楊花的宋小紅,難怪左請右請都不回家,原來是在家裡藏了個相好的!我陳六能讓你給我戴綠帽子?看我不打死你!”
陳六一巴掌甩到宋小紅臉上去了,又想去打那男知青。
男知青叫錢子義,雖然不如鄉下幹活的男人壯實,可下鄉改造了幾年,身子板也是很結實的,絲毫沒有當年上學時的文弱。
陳六又是個酒鬼,喝得醉醺醺過來,腳步都站不穩,哪是錢子義的對手?
他手還沒抬,就叫錢子義一拳打右眼上去了,陳六半醉不醉的,本就是藉著酒勁兒撒潑,被人一拳打清醒了,罵罵咧咧站起來,跟錢子義扭打成一團。
恰好宋小紅他弟回來了,見陳六又來家裡欺負他姐,把他姐臉打得跟豬肉似的,當下也沒了好脾氣,上去就補了陳六一腳。
倆人把陳六狠狠揍了一頓,陳六吐著血水也來脾氣了。
“好啊!叫你們一家人維護這個姦夫,我今天非要討個說法!”
這陳六回去後就叫了幾個村裡人,扛著鋤頭來討說法了,這都不是第一次鬧了,李德成只得站出來主持公道。
“陳六,你帶人來總要有個由頭,我們壩頭村雖然窮,可人也是野的,由不得你胡鬧!”李德成說。
陳六呸了一聲:
“德叔,我問你,宋小紅是不是我老婆?”
“沒離婚,自然是你老婆。”
“那我老婆在外跟別的男人搞破鞋,你管不管?”
這話忒難聽,李德成皺眉說:
“什麼搞破鞋?小紅是我看著長大的,咱們村的女人就屬她最老實,她不可能幹出這種事。你哪隻眼看見她搞破鞋了?”
“這還用看?以往我打她她生幾天氣就好了,怎麼這次左請右請都不回去,過年都不回家看孩子?今天我帶孩子過來才知道原因,原來她宋小紅在家裡藏了個相好的,這不是給我戴綠帽子是什麼?”
陳六憤憤不平,紅著眼像是要吃了宋小紅似的。
李德成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相好的?誰啊?錢子義啊?”
“除了這野男人還有誰!一個生了孩子的女人還跑出去勾搭男人,這種人就該遊街!”
陳六決定要送宋小紅出去遊街,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
女人嘛,治一治就老實了。
李德成從心底瞧不上這個陳六,語氣也很不客氣:
“什麼遊街!這錢子義是咱們村的知青,年前知青宿舍房子倒了,咱們村每家都領了個知青回去借住,我家到現在還住著兩個女知青。照你這麼說,我有三兒子,我兒子就跟兩個女知青有什麼了?你也真敢說!”
陳六叫他說的一愣,他腦袋一熱就覺得宋小紅不要他,肯定是外面有人了。
大過年的跑到女人家裡來,這得是相當的關係。
誰曾想,這竟然是壩頭村的知青?
來宋家借住的?
陳六牙被倒掉了一顆,臉也腫的厲害,一時有些下不來臺。
“你敢保證他們一定沒有不正當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