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將軍!”
就在張遼猶豫不決的時候,有扈從來報,轅門外有劉闖使者前來求見。
劉闖使者?
張遼聞聽一怔,旋即大喜。
劉闖派出使者前來,也是向張遼釋放一個資訊:他不願和呂布為敵。
若是如此,一切就都好商量。
張遼連忙命人把劉闖使者請入大帳,就見來人年紀不到三十,看上去眉清目秀,頗有幾分書生氣。
只是。他的頭髮很短,總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不等張遼開口詢問。就見來人拱手一揖,“在下淮陰步騭,奉我家公子之命前來,有一句話要問張將軍。”
淮陰步騭?
張遼並沒有在意步騭言語中的強硬,而是頗為好奇的打量步騭一眼。
“劉公子,何以教張某?”
“我家公子只問張將軍一句話:接下來,是戰,是和?”
張遼眼睛一眯,心中驟然生出一股殺機。
只是,他很快冷靜下來,閉目沉吟不語。
軍帳中,一派寂靜,但是在寂靜中,卻充斥著一股淡淡殺氣。
步騭面色如常,絲毫沒有焦躁之色,臉上始終帶著一絲笑意,看著張遼,等待他的回答。
“戰如何?和怎講?”
“戰,便魚死網破。”
步騭淡定而笑道:“我家公子的意思是,如果張將軍要戰,他奉陪到底,無非以命相搏耳。
他兵力或許不如呂溫侯強盛,但至少能讓呂溫侯焦頭爛額。
我家公子雖出身貴胄,卻自幼流落民間,受盡磨難。所以,他只讓我帶一句話與張將軍:光腳不怕穿鞋的人。我家公子就算是死,也會讓呂溫侯難受萬分,在這徐州,更無法坐的長久。”
如果是一個月前,張遼聽到這些話,會嗤之以鼻。
可現在……面對一個轉戰千里,實力卻越來越壯大的對手,張遼很清楚,劉闖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資本。光腳不怕穿鞋的……他劉闖現在就是個光腳漢,而呂布卻是那個穿鞋的人。
真要是把劉闖逼急了,這廝倒是真有這個能力,和呂布魚死網破。
“若和呢?”
張遼沉吟片刻,又問道。
步騭依舊一副風輕雲淡的笑容,“若將軍欲和,更簡單。
請將軍以沂水為界,兵退三十里……三天後,我家公子會送呂小姐與吳普先生到岸邊,從此以後,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不相干。我家公子本就無心徐州,只想借道通行。若非君侯苦苦相逼,昨日撕破協議,我家公子也不會做出昨日的決定。今我們已佔據郯縣,只看將軍決斷。”
張遼道:“劉公子就不怕我再次反悔嗎?”
步騭忍不住哈哈大笑,“我家公子曾言,文遠將軍質忠性一,守執節義,有古之召虎之風。
所以,我家公子願意相信張將軍,更相信張將軍絕非那種背信棄義之人。”
張遼心裡,不免感到有些得意。
任誰被人這麼誇獎,都會感到非常高興。
他突然道:“步先生,我想請問,劉公子果然是中陵侯之後?”
“然!”
“可有憑據?”
步騭哈哈一笑,“我家公子早就猜到,張將軍會有此疑問,故而命我帶來一副族譜拓本,以取信將軍。”
說罷,步騭取出一封書信,遞給張遼。
張遼接過來,一目十行掃了一眼,猛然抬頭道:“劉公子這番苦心,張遼已經明白。
今徐州動盪,實不宜再有戰亂。既然劉公子只是借道,那張某便代君侯做主,送公子離開。
只是,我家小姐……”
步騭道:“非是我家公子不肯放呂小姐回來,實前車之鑑,令我家公子有些不太放心。”
張遼不由得臉一陣發燙,輕輕咳嗽兩聲,便不再言語。
送走步騭以後,張遼不禁暗自感嘆。
從今以後,這天底下定會再多出一位豪傑……劉闖此人,將來說不定會成就一番事業!
他立刻下令,三軍後撤三十里,安營紮寨。
與此同時,他又派人把劉闖族譜拓本,火速送往下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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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一時不慎,卻為小兒所乘,他日定要報仇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