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
“我一個大男人,留一兩塊小疤,算不了什麼。”
“……你是沒什麼大不了,可是你要考慮一下每天都要面對你的人——他們的感受吧。”
甘擎站起身,一邊笑著激將他,一邊在筆筒裡找之前她誤會墨兆錫一時氣憤丟進來的雨傘項鍊。
墨兆錫這邊快抓毛了,她的言外之意是——她將來瞅見他臉上的那些個凹陷會覺得不舒服?!他怎麼能甘心?
“那我吃什麼啊……辣醬說我的心思在別的人身上,豆瓣醬留疤你嫌棄我……你說吧,我做了胡蘿蔔香菜湯和一道清淡得快沒味道的小炒,我應該用什麼來搭配?”
“番茄醬吧,酸酸甜甜。”
“……”墨兆錫那邊徹底沒了動靜,靜悄悄的,響久,真真恨得咬牙切齒,“番茄醬是女人才愛吃的……”
“找到了!”甘擎脫口而出。拿著吊墜藉著夕陽的光細細打量,還好沒什麼損壞。
“找到什麼?”
甘擎調皮地賣關子,臉上綻放出的笑比吊墜上鑲嵌的鑽石折射出的光芒更加明豔奪目、流光溢彩。
“秘密,不告訴你。”
甘擎按照原計劃回家換了件衣服,然後在便利店裡買了一瓶番茄醬,一路開往去墨兆錫的高階公寓,在最近的路口紅燈處,手機響起來,甘擎看了看訊號燈的秒數,偏著身子把包拿到腿上翻找,啪嗒,手機順包包的邊緣滑落,掉到腳邊,撿起來看的時候,對話已被接通。
“甘擎?你現在有空嗎?是我。”
何仲應該還在公司,辦公室裡滑鼠滴滴答答的聲音,她在這邊都能聽到。
“何總……不好意思,我今晚沒有空。”她拒絕的簡單直接,也沒說原因。
何仲自從這次再回來,甘擎這樣口氣的推拒他似乎已經聽的麻木了。
“唉。”何仲嘆氣,有點像在開玩笑似的說,“甘擎,你大可不必總是用這種防備的姿態對待我,我不會把你生吞活剝的。”
甘擎帶上藍芽耳機,想想何仲這段時間每次或曖昧或疏離的眼神,覺得他再纏下去,確實有必要心平氣和明明白白和他講清楚一些事。
“其實,何仲,不是我故意要防備你,是你每次都讓我不得不防備。”
何仲笑了一下:“為什麼?”
綠燈亮了,甘擎打方向盤轉彎,還有不到二百米就到墨兆錫的公寓。
“我不知道你阿姨一直那麼熱情地撮合我們是為什麼,但至少你如果早就有追求的目標,何必扯上我,我記得那晚我已經說清楚,我們兩個的關係在四年前已經徹底結束了。”
何仲仰頭躺在沙發椅的椅背上,看著頭頂的那些鏤空設計的花紋,閉眼輕嘆:“甘擎,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哪有什麼追求目標,是誰告訴你的?部門裡的同事?小強?還是我阿姨?我從一回來就想和你說,我還是很愛你,當年都是我糊塗,沒有選擇留下,你就不能原諒我?”
甘擎沒回答,只是臉上的神情和語氣都淡淡的:“你有沒有追求的女人,對我還愛不愛,都不重要……真的,何仲,你現在何必這麼執著,你對我的感情有幾分,我還體會不到嗎,就像你應該體會得到我到底是不是愛過你的呢。”
54
在甘擎原來的認知裡;愛的界限真的很難確定,就像她之前對墨兆錫坦言的——痛久了;神經就會麻木,所有她有意無意產生的感情或者別人對她的感情;大腦都會自動發出否定的訊號。
她不是沒有對這種悲觀的心理做出掙扎,比如,她也以為過,她是愛何仲的;何仲也愛她。但那次在“金達萊”的走廊上何仲質問自己;之後甘信又戳破她一直給自己的心理暗示,她才開始逐漸明白,也許對何仲;她可能是——真的沒有愛過。
結束通話電話;正好到了小區門口,她鳴了下笛,自動門慢慢向兩邊開啟,車子駛進,停在了他家樓下,今天恐怕還是逃脫不了墨兆錫連哄帶騙把她留下的命運。
墨兆錫對番茄醬很無奈,索性鬧脾氣不吃了,只喝些湯吃點米飯。
知道她肯定還會堅持回家過夜,墨兆錫把自己放平,躺在沙發上,撩起T恤,摸了摸腹部的小水皰,真真癢起來。
“甘小擎?”
甘擎圍著圍裙,手上戴著橡膠手套正在洗碗池邊刷完,聞言回頭:“有何指示,墨大少爺?”
墨兆錫扒著沙發背,挺起半身,不耐地扯扯領口:“碗先不用洗了,過來給少爺扇扇風,我快癢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