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雒驊拍拍妻子的背安撫:“算了,沒事,沒事……”
安鑫見狀也急忙過來,和墨雒驊一起把林蘭扶進最近的客房休息。
“嫂子,麻煩你照顧蘭蘭,我去外面應付一下。”
安鑫握了握林蘭的手,向墨雒驊點頭:“放心吧。”
林蘭天花板,默默流淚,暗自後悔,心頭彷彿被一塊大石重重碾壓,她不僅為她悉心安排的一切都付諸東流而惋惜,更多的是失望,對她當親生兒子養了快二十年的何仲感到徹底的失望。
她對風流成性的墨兆錫持有偏見和鄙夷,認為他一定給不了甘擎安定的生活,卻不曾想自己信任和器重的外甥也同樣沒有資格成為甘擎的歸宿。
“嫂子,能麻煩你幫我把剛才那個被兆錫倒橙汁的女人找過來嗎?我想親口問問她。”林蘭有些激動,從床上起身。
安鑫從她身後抽了個枕頭,墊在她脖頸的地方,好意勸她說:“林蘭啊,能聽嫂子一句勸嗎?”
林蘭垂下眼皮。
“我理解你的心情,何仲是你看著他長大的,從小就聰明懂事,你對他寄予了很多的期待,或者說是期望,你總是很小心翼翼看管他的人生,為他計劃好每一步,認為他永遠是最好的站在最巔峰的,而兆錫在你眼中就正好恰恰相反……”
林蘭抽搭一下:“嫂子,你快別這麼說,這不是讓我更無地自容嗎?”
安鑫無所謂攤攤手:“沒關係。其實在這之前,我的印象裡兆錫確實這樣,或者說,他長到這麼大,我和你大哥從來不怎麼管他,我們和你一樣認為他是個對感情不會認真的混小子,如果把甘有良的女兒交給他,我比你們都反對,那不是禍害人家姑娘嗎?!”
林蘭無奈嘆息,有點啼笑皆非。
安鑫的語氣卻從義憤填膺驀地急轉直下,變得異常柔軟,眼神漸漸深遠,看著窗外稀稀落落吹下的雪花,繼續說:“可這次回來,我卻看見了另一個沉穩、堅定,值得我信任的兒子……我得感謝甘擎,感謝她把兆錫這一面挖掘出來,我這個當媽的都從來沒見過的。”
轉臉復看向林蘭:“孩子的感□,別插手了,讓他們自己隨緣吧,如果註定甘擎和何仲只能被甘有良的性命這一根繩牽著,而愛情根本並沒有存在過,你真願意看見這樣的格局嗎。”
林蘭苦笑,其實如果不是何仲過來央求她幫忙,她已然放下這些,怪只怪她心太軟,也太信任她外甥了。
兩人說著話,這邊敲門聲響了,是陳嫂的聲音:“太太,有位女士想找您。”
林蘭從床上支起身,語調鏗鏘:“讓她進來。”
夏琳玲已經擦乾淨臉上和頭髮上的橙汁,裙子上還有殘留,她管不了那麼多,今天就想把和何仲有關的人都見個遍。
林蘭上下打量她,這個女人不請自來,還能夠輕易混進安保嚴密的生日宴,必定和何仲脫不了干係。
“你就是夏琳玲?”
夏琳玲嗤笑道:“我以為您早就認識我了,我和何仲交往這麼多年,他一次都沒給你提過?”
“現在是我在問你問題!”林蘭有些氣急,劇烈咳嗽幾聲,“你閉嘴,聽完我的問話,你直接回答就好了。”
夏琳玲翻白眼瞅著天花板,愛答不理的樣子,算答應。
“你說甘擎做你和何仲的第三者怎麼回事?”
夏琳玲輕哼,皺眉瞪著她說:“林蘭,我真的很恨你,五年前,你把何仲召回中國,甘擎就和他在你們公司勾搭上了,知道嗎,那個時候,我和何仲還沒有正式分手,我們只是吵了個小架,但他從中國回去倫敦之後,就再也不肯像從前那樣全心地愛我。這四年來,我們倆本來可以相安無事地繼續在一起,如果不是你三番五次讓何仲回國,和那個根本不愛他的甘擎結婚,他也不會這麼狠心地一邊和我上床,卻還要像丟垃圾似的拋棄我!”
林蘭聽到她不知廉恥的話,更加急躁,原來何仲在五年前回來中國已經和甘擎相識,那個時候居然也和現在的狀況相似——何仲沒有和前任完全斷絕,就欲和甘擎進一步發展,腳踏兩隻船,讓甘擎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成了第三者!
“行了,夏琳玲,你出去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話音一落,何仲已奪門進來。
“阿姨——”
“仲!”夏琳玲委屈中帶點畏色地看著他。
何仲見到衣著狼狽的夏琳玲立在林蘭和安鑫的面前,五官幾近扭曲,往日從容不在,吼道:“你怎麼在這兒!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