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養不起孩子的人能負擔得起的物品。
朱襄腦海裡立刻蹦出一大堆宮鬥宅鬥電視劇片段:“難道是你家的旁支的孩子?”
他好歹還記得這個時代庶民不能亂嘲笑貴族,用了委婉的說法,沒說“你弟、你兒子”。
“籮筐裡有信。”藺贄俯身撿起籮筐底部的絹布,展開掃了一眼,然後表情立刻變得特別古怪。
震驚,憤怒,同情……許多表情交織在一起,讓藺贄臉部的肌肉抽搐個不停。最後,藺贄臉上的表情最終定格在了“同情”上。
朱襄意識到了不對勁,趕緊探頭去看絹布上的字。
他成為藺家門客之後,有了機會系統性地學習這個時代的文字。憑藉著不錯的記憶力和強大的自制力,他現在已經能寫一手還算看得過去的字,絹布上的信他自然也能看得懂。
然後,朱襄臉黑透了。
藺贄陰陽怪氣地笑道:“你這副表情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你家親戚的孩子?”
朱襄瞪了藺贄一眼,仔細打量緊緊攥著他的外袍,表情呆滯,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被拋棄的小男孩。
雪眉頭緊皺:“良人,他是……”
朱襄嘴唇翕動,到底顧及到這個可憐的孩子,壓制住了心中的怒氣:“進去再說。”
他將還在呆滯中的孩子抱到懷裡,轉身往門裡走,心裡罵罵咧咧。
雪看了一眼朱襄懷裡的孩子,回頭吩咐僕婦燒水做羹,羹中加些羊乳。
藺贄樂呵呵地跟著朱襄進屋。等關上門後,他嘴十分欠地道:“早聽你提起過你那黑心腸的長姐事蹟,沒想到今日還能碰巧親眼一見。”
雪端莊賢淑的表情一僵,瞬間變得扭曲,聲音拔高了好幾個調:“什麼?!難道這孩子是春花的?!”
朱襄尷尬道:“嗯。”
雪的表情抽搐扭曲了許久,最終看著被她聲音嚇到的小孩,勉強忍住了粗俗的罵詞:“她還活著?!她怎麼還活著!!”
朱襄嘆了口氣,恥於說出口。
藺贄這樂子人為雪解惑:“信中說,她現在跟了另一個富商,這孩子是個拖累,恰好打聽到朱襄如今家境不錯,又遲遲無子,就把孩子贈送給朱襄,還讓朱襄記住她的恩情呢,哈哈哈哈!”
聽到“遲遲無子”時,雪的臉色立刻變得蒼白。
朱襄飛起一腳踹藺贄腰上,藺贄沒躲掉,捂著腰痛呼。
“我身體不好,難有子嗣,這是我之錯。但世人在子嗣上對婦人更苛刻。藺禮,我們二人之間隨意開玩笑無所謂,不要讓雪聽見,她愛鑽牛角尖,總愛為我的過錯而自責。”朱襄皺眉道。
禮是藺贄的字。
藺贄拍了拍腰間的腳印,對朱襄和雪拱手:“是我之錯。雪姬,我是笑話朱襄,沒想太多。”
雪:“……你也不該笑話良人!”
藺贄恢復了吊兒郎當,把著朱襄的肩膀擠眉弄眼道:“我就笑話他,偏要笑話他。”
雪氣得一跺腳,轉身去廚房看羹,順帶冷靜一下。
“好了,我把她氣跑了,可以聊了。”藺贄收回手臂,道,“你接下來要怎麼辦?你沒有其他親人,他可能是你唯一有血緣的晚輩。收養他為嗣子,或許不錯。”
朱襄還未回答,他懷裡的小孩似乎終於回過神,尖銳地哭出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