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條件:一是力量,一是力量的使用。前者是屬於物質性的,後者是屬於精神性的,即是戰術問題。
有些隊伍,叫“打得”的隊伍,他有那麼一股作風,新兵一去,就學會了這種作風。作風看不見,聽不到,摸不著,但它卻是個客現存在,有了作風,就解決了很多問題。部隊設立了作風,這是最寶貴的,作風就是學校,就是教員,就是指揮員,作風也會下命令。
光榮的部隊是剎刀上見過紅的部隊,這一手是最勇的。……只有敢於拼刺刀的隊伍,才是厲害的隊伍,才是大學生,才是高階的隊伍。部隊政治質量的標誌是拼刺刀,部隊勇敢的標準是刺刀見紅。其實只有越是勇猛的隊伍,傷亡才越小。
沒有稿子,講到激動處也端坐不動,面部表情也沒多少變化,音調也高不了多少。準耐講上半天,桌上那杯水也不動一動。那思想,那思路,那內容,包括許多語言,卻是生動活潑,同一個話題講過幾次,每次都有新意。當年聽過林彪講話的老人,都說聽他講話“解渴”、“過癮”,想象不到會有精神溜號打磕睡的。
1944年10月18日,林彪在陝甘寧邊區部隊高幹會議上的講話《今年怎樣練兵》中,舉了這樣一個例子:
大家都看過(前線)這個戲,歐格涅夫在內戰的時候還是個孩子,還在桌子下面爬的,並沒有什麼內戰經驗,但是打起仗來非常有本領。相反的,戈爾洛夫在內戰的時候,是受過幾次助章的,有很多內戰經驗。但是今天打起仗來,他反而不行了。這擾是學與不學的不同結果。我們有實戰經驗.這是非常寶貴,再加上學習,那就會更好了。
1960年,秘書李德從圖書館借了本《武經七書》,林彪看幾頁就放不下了,邊看邊勾畫、批註。李德說:這書還得還給人家的呀。林彪卻只管按著自己的思路說下去:你怎麼知道有這樣一本書呀,讓葉劍英組織人註釋,發全軍幹部閱讀、學習。
《孫子兵法》,林彪是應該讀過的,不知有何心得。而這本包括《孫子》、《司馬法》、《尉繚子》、《六韜》、《吳子》、《三略》、《唐李問對》的《武經七書》,看他那如獲至寶、讀得如飢似渴的模樣,有的文章顯然是第一次看到,甚至可能大都是第一次領教。
幾乎沒有什麼嗜好的林彪,戰爭年代除了看地圖、踱步、思考,有點工夫就愛看書。有老人說,在東北時,林彪看得最多的,是馬克思的《共產黨宣言》和毛澤東的《矛盾論》、《實踐論》。有的看幾遍,甚至十幾遍,用紅筆勾勾畫畫,還寫了好多旁批。
不知道那時有本《武經七書》,他會把書勾畫,批註成了什麼模樣。
也不知道那會對這位常勝將軍有何助益。
而從紅1軍團軍團長,到115師師長、四野司令員,林彪能夠始終率領中國共產黨的武裝力量中的主力活躍在戰爭的舞臺上,在各個歷史時期都爆發出灼眼的光芒,除了天才外,就在於他勤於並善於學習、思考和總結。
有文章寫道:“白崇禧于衡寶地區與我軍作戰是被迫的,由於林彪對白部集結衡寶之目的判斷上的失當,下令正面部隊‘現地停止’達兩天之久,致使白部20餘萬部隊大部分從容退入廣西,只殲滅了其後衛4萬多人,這是戰役指揮上一條深刻教訓。”
如此說來,衡寶戰役是那種應該打好而沒有打好的、有重大失誤的戰役了?再看看那種把林彪從出關批到入關的文章,再看清楚這類文章發表的時間,那結論就正如一位同行說的那樣了:“這些批評,只能是在1971年的9月13日以後,也就是衡寶戰役過去22年之後,才可能聽得到。”
七、吃了一個梨
衡寶大捷,近一個月忙得團團轉的司令部參謀人員,這下子可喘了口氣。有人提出要去東湖風景區看看,林彪不但立即應允,自己也去了。東湖邊擺攤賣水果的挺多,有人買些梨,用頂草帽裝著,林彪也吃了一個。
從東北到江南,各地包括水果在內的各種土特產吃食很多,繳獲的洋吃食也不少,像各種美國罐頭、餅乾、糖果、咖啡、酒呀什麼的。林彪對進口的東西好像沒興趣,或者說沒這心思,一天除了三頓飯,就是嚼炒黃豆,別的看都不看一眼。飯量也小,有人形容為“吃貓食”。這回竟然吃了個梨,顯然心情很好。
回到“林彪100號”就拉開肚子了,折騰了大半宿,醫生也忙活了大半宿,第二天下午好歹才算止住了。
從此,林彪最怕的事情之一,就是拉肚子了。
1971年7、8期合刊《人民畫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