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的礦石收音機,架上室外天線,也收聽不到幾個臺,父親雖也含笑收下,可病痛已折磨得他無心收聽了。
最使他感慨的是弟弟。他離家時,弟弟還童音未變,而今已是聲音粗壯的小夥子了。這半年多,姐姐一直在農村爭取能招工出來,照顧父親的擔子幾乎全落在了弟弟肩上。而弟弟還要上學。
到了家中,他一刻也不能閒著,因為還有兩大提包的東西要挨家去送。到了誰家都熱情得很,拉住問長問短不讓走,就好像自己的孩子回了家。
就這樣,白天出去送東西,晚上在家陪父親,,抽空還要上街採買別人託買的東西。在他回到家中的第二十天,父親溘然長逝。
料理完父親的喪事,他又為弟弟妹妹今後的生活問題開始奔波。父親的撫卹金總共只有九百多元,弟弟還有半年高中畢業,而妹妹畢業還需一年半。姐弟四人共同商量,決定讓弟弟讀完高中,讓妹妹輟學,爭取讓政府給安排個工作,否則,倆人今後的生活難以維持。
儘管父親參加革命資格較老,儘管組織上也有意照顧小兄妹倆的實際困難,但真要解決,難度仍很不少。一要解決招工指標;二要考慮妹妹只有十五歲,安排什麼工作合適;三還要各部門之間協調配合,因為破格招工絕不是一個部門、一個單位說了算的事。更為難受的,是年僅十九歲的援朝,根本沒有辦這些事的經歷,如今卻要一個衙門一個衙門,求爺爺告奶奶地滿世界跑。
這時的馮援朝,身心疲憊,極需幫助,而方圓千里,再無親戚。渴望之中,他想起了吳國政。這是他最好的朋友,聰明又能幹,就試著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