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單說完,騎著白馬,牽著楊丹心那匹棗紅馬向前走去。
說也奇怪,攔在前面的人,很自然的讓出了道來。
還許是絕世佳人的緣故,還許是擁有超凡入聖的武功,還許是因為那股神聖不可侵犯的氣質,總之他們是心甘情願地讓出了道。
歐陽單騎著馬,不緊不慢地在道上走著。
“快!跟上!”還是鐵筆判官肖正首先回過神來,招呼同伴。
大家一起夥衝忙地上了馬,一行人若即若離地跟在了歐陽單的後面。
劉天龍拿出了火焰彈,射向了天空,“轟”地一聲,火焰彈在空中炸開了花。
歐陽單知道他們這是在招呼管鷹和八大門主。
歐陽單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把他們全都吸引過來,以此來減輕楊丹心的壓力,使楊丹心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脫身,最好是把柳楚楚也吸引過來,因為楊丹心一旦變了臉後,只有柳楚楚才能識別。
歐陽單想到這些,此時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楊丹心在州城大牢之時,不該提醒柳青青和柳楚楚她們,用辨認眼神的方法來識別變了臉的楊丹心。不過,自己的離開,會大大地減少旁人認識楊丹心的機會,也算是彌補自己當初的過失。
歐陽單邊走邊想,速度依然是不緊不慢。
歐陽單轉身了一眼跟在後面的鐵筆判官肖正等一行人,見他們也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索性唱起了歌來。
“說鳳陽,說鳳陽,鳳陽本是個好地方。自從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大戶人家賣騾馬,小戶人家賣兒郎;奴家沒有兒郎賣,背起花鼓走四方。”歐陽單的歌聲悽婉動聽。
“歐陽姑娘的鳳陽花鼓唱得真的是好!”鐵筆判官小正在後面聽著,由衷的讚歎道,而後便問“姑娘也是河南人?”
“我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不過,從小就知道唱這鳳陽花鼓。”歐陽單顯得有些幽怨。
“露水荷葉珠兒現,是奴家痴心腸把線來穿。誰知你水性兒多更變:這邊分散了,又向那邊圓。沒真性的冤家也,隨著風兒轉。”歐陽單索性又唱了這首桂枝兒。
這哪裡像可能產生血雨腥風的場景,完全是一幅遊山玩水的景象,你歐陽單在前面歌聲悠揚,後面跟著一幫喜笑顏開的大男人,不緊不慢,優哉遊哉。
“歐陽姑娘,好嗓子!”劉天虎大為讚歎“再來一首!”
歐陽單轉過頭去,嫣然一笑:“各位,前面有個茶棚,我請各位喝茶了!喝茶時再給各位來一首,大家說好不好?”
聽歐陽單這麼一說,大熱天,果然都覺得有些口乾,那前面真的有一個茶棚,棚內擺放著五六張小方桌,每張方桌旁都放著竹凉椅,還有幾人在那裡喝茶歇涼。
“好!”大家不覺都異口同聲道。
“大娘,你賣的什麼茶?”歐陽單的聲音是那麼和藹。
“剛出鍋的老陰茶,清涼解渴!”賣茶的大娘不斷地打量歐陽單“姑娘,你長得真水靈!來一碗?”
“不,每人先來一碗!”歐陽單拿出一錠紋銀“大娘,你夠不夠?”
“夠了,買下整個茶攤都夠了!”賣老陰茶的大娘笑逐顏開,一雙眼睛眯成了兩條縫。
“大娘,不用找了!”歐陽單顯得很大方,然後搶過大娘手中的瓢“讓我來吧!”說完舀了一碗老陰茶,一氣喝下了肚“好茶!各位,快過來!”
鐵筆判官肖正等一行人見歐陽單爽快的喝下了一碗老陰茶,又若無其事的樣子,又熱情招呼他們,本來有些戒心的,此刻全都拋在了腦後,一起興高采烈地坐了下來,每人一碗。喝得快的,人還沒有坐下來就幹了;喝得慢的,也一下幹了一半。
“歐陽姑娘,再給大夥唱一個!”在劉天龍的倡導下,大夥都吆喝著。
“好!來一個就來一個!”歐陽單興致勃勃地唱了起來“不寫新詞不寫詩,一方素帕寄心知。心知接了顛倒,橫也絲來豎也絲。這般心事有誰知!”
喝著老陰茶,聽著歐陽單動聽的山歌,一時之間鐵筆判官肖正等一彪人竟然忘了眼前的任務。
聽著聽著,一人竟然趴在了桌上打起了呼嚕。
“歐陽姑娘,你的歌聲是催眠曲嗎?把王二娃都催得打起了呼嚕!”劉天虎哈哈地笑道。
其餘人也相繼湊趣地笑了起來。
接著,又相繼地有人趴在桌上睡去。
歐陽單嘻嘻地笑著:“雖是大熱天,這裡有涼棚大樹,涼風徐徐,正是乘涼睡覺的好地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