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下口去。其餘各幫各派的幫主首腦,如坐於殷揚之下的拳震山、梅石堅等人物,更是心下駭然,自愧不如。
殷揚一邊飲著香茶,一邊聽這些個前來製造麻煩的少林禿驢,隔著老大遠就急不可待地開始喲喝。心道:
這不是示威是什麼?
嘿,更可惡的是,那個姓何的還敢插口附和,助敵營造聲勢。難道,當我偶像是假的麼!
他們也不想想,這是武當,而非少室。連真正的天下第一都在這兒呢,又何時輪到他們發難。心下最討厭別人耍帥的殷揚潛運內力,輕輕冷笑一聲,竟是清清楚楚的傳入在場眾人耳中。
對面的何太沖,聽得這聲短促的冷笑,心中頓時一凜,雙眼一眯,對眼前這個少年再不敢輕視。剛才,西華子與衛四娘兩人所訴說的那些,本來並未被自己放在心上的話,即又浮現出來。
殷揚研究“縱聲長嘯”和“海豚音”那麼久了,在這方面或多或少,總歸有點造詣。只聽他丹田運力,緩緩吐氣,將剛才何太沖的話,照搬道:“久仰少林神僧清名,今日有幸見過,也算不虛此行了!”
此話一出,廳中眾人皆感殷揚的聲音,便有如實質一般,絲絲縷縷地透進至自己耳中。
而殷揚故意在雙方實際距離很遠的情況下,將何太沖的“得見”兩字改為“見過”,則是要諷刺空聞等少林僧人,本為拜壽,卻又何必擺出什麼臭大架子,弄個隔門相敘的噱頭。
隔著幾道門,空聞一聞此言,白眉立刻一挑,心頭凜然:“此子是誰?內力竟有這般深厚!辨其聲音,應屬年紀輕輕,難道是武當新收的青年弟子?”
少林寺縱然號稱方外僧眾,清心寡慾,可好歹已經傳承千年。自盛唐以後,每朝每代,俱是執掌武林牛耳。
而方今武當崛起,聲勢之強,竟是隱隱有蓋過少林之意。皆因張三丰百年積威,平生未曾敗過,有這等大宗師坐鎮,武當七俠又天下聞名,武當一派如何不興?
但少林千年魁首,又豈會甘心,將領袖群倫的權利讓與他人?何況,還是被他們所認為的少林叛徒一手建立的武當派!?
空聞佛法高深不假,可他畢竟還不是佛陀,未修成四大皆空。心中,免不了有了爭強鬥勝之念,是以所思所想,皆不離爭鬥二字。一時間,因搞不清傳聲者的身份,剛才還把自家內力耍得很歡的空聞、空智,互相對視一眼,便即集體啞火。
而這邊廳堂中,殷揚卻不顧眾人偷看向他的眼光,又次悠然自得喝起茶來。那樣子,看起來彬彬有禮,不急不噪,可像何太沖等,對他心理上就有些微妙敵意的人,卻都覺得這傢伙實在是太狂了。
只是他們不知,殷揚剛才那句話,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字,但說起來卻耗費心力,極有難度。本來殷揚的內力,就沒有達到俞蓮舟那個層次,能夠如此心平氣和,貌似輕鬆地壓過何太沖等的威風,不外是因其最近以來,攻略玄冥真氣頗有成果,而對音功又早有些獨到的理解罷了。
不過,這也只能唬唬鐵琴先生,確是瞞不掉偶像滴。
張三丰笑看了眼,表面裝模作樣,實則調勻內息的殷揚一眼,便率領眾弟子,迎出廳外。
這時,以空聞為首的三位神僧,也已率領著九名僧人,緩步走到紫霄宮前。
那空聞大師,白眉下垂,直覆到眼上,便似長眉羅漢一般;空性大師身軀雄偉,貌相威武;空智大師卻是一臉的苦相,嘴角下垂。
這讓站在師尊身後的宋遠橋,不禁暗暗感到奇怪。他頗精於風鑑相人之學,此刻不由地心道:
“常人生了空智大師這副容貌,若非短命,便是早遭橫禍。何以,他非但得享高壽,還成為了武林中人所共景仰的宗師?看來我這相人之學,所知實在有限。”
這想法,如被殷揚獲知,必會跟他說句,這就叫“逆天”。
卻說那邊,張三丰和空聞等,雖然均屬武林之中的大師級人物,但卻從未見過真面。
論起年紀,張三丰比他們大上三四十歲。
若論輩分,從他師父覺遠大師算起,行輩敘班,那麼他比空聞師兄弟,也要高上兩輩。
但他既非在少林受戒為僧,又沒正式跟少林僧人學過武藝,當下只好各以平輩之禮相見。至於,宋遠橋等幾俠,則又十分倒黴地平白矮了一輩。
張三丰迎著少林眾人進入大殿。
何太沖、靜玄師太、關能等趕忙上前相見,互道仰慕,又是一番客套。偏生這空聞大師極是謙抑,對每一派每一幫的後輩弟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