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跟前,也得判你下油鍋!”盧氏叉著腰,頭髮亂著,站在宋玉樓家的門口,罵的地動山搖。
再看宋家,瞎眼老孃委在門角,哭的喘不過氣,宋玉樓歪在地上,頭髮被抓打散了,一身的泥,在哪裡嗚嗚的哭,只說大娘,我沒有。
“呸!”盧氏迎頭啐了一口,吐了宋玉樓一身,道,“我這一進城就聽說了,誰不知道你這個下三濫的婊子,攛掇我女婿要攆我家姐兒去,你還敢攪纏別人,我今日不把你下截打下來就死在這裡!”說著兜手揪住那宋玉樓的頭髮,劈手就打,宋玉樓放聲哭躲不過,被盧氏拖著往牆上撞,看得眾人齜牙咧嘴沒一個敢上前拉架,聽到自己女兒的哭,宋大娘撐起一口氣,循聲一頭撞過來,哭道:“要打死我姐兒,先越過我這老婆子。”
盧氏被這一撞,失腳跌倒,頓了一身泥,圍觀的人一陣鬨笑,在一旁的金蛋見自己娘吃了虧,小柱子腿一蹬,一頭撞到哭的宋玉樓身上,將宋玉樓撞得跌了幾步遠,二人滾在地上,宋玉樓這口氣實在忍得不能再忍了,將壓在身上的金蛋下死手一掐,金蛋嗷的一聲叫起來,亂揮著手就打,他畢竟是個幾歲的孩子,宋玉樓再是個婦人家,他也是打不過的,被連捶了好幾下,宋玉樓衝他心窩一腳,將那孩子踢了出去,耳中聽盧氏嗷的一聲,正待防她撲過來,就被人從身後抱住頭,重重打了幾拳,不由眼冒金星,頭疼欲裂。
“他孃的,你倒敢動手了?怎的不裝到低?”林賽玉揪著宋玉樓的頭髮,一腳踢在後腰上,宋玉樓撲倒在地,林賽玉還要打,見那宋大娘摸索著撲過去護住了,哭的天啊地啊的,便收住手,轉身將金蛋從地下抱起來,拍著土問打到哪裡了?金蛋見姐姐來了,哇哇大哭,說肚子疼,林賽玉掀起衣裳,看到雙腰側青紫一片。
“真他孃的……”林賽玉火氣衝頭,盧氏也看到了,金蛋可是她的命根子,這一下哪裡肯饒,一頭撲上去跟宋家母女撕纏打在一起,宋大娘抱住了盧氏的腿哭擋著,盧氏抓著宋玉樓的頭髮,宋玉樓摟住了盧氏的腰,在地上滾成一片,四周圍觀的人看的入迷,就連趕過來賣粥的貨郎都不怕擠撒了粥,直往人群裡鑽。
劉小虎跑到這裡差點斷了氣,等看到這場景又是一口氣沒上來,吼了一聲,撲過去就要拉開他們,三人糾纏在一起,一時分不開,劉小虎將宋玉樓往懷裡攏,肩膀一頂,就聽宋玉樓痛呼一聲,盧氏揪著她一縷頭髮跌倒在地。
看到宋玉樓暈倒在自己懷裡,劉小虎氣的臉色醬紫,將宋玉樓交到宋大娘手中,幾步過去拿手指著盧氏道:“潑婦!你瘋了!”
盧氏蹭的從地上跳起來,揪住劉小虎就一個耳摑子,罵道:“忘本的小猢猻,也來老孃跟前放屁!”
劉小虎哪裡能被她打到,伸手擋住一掌推了過去,盧氏使了半日的力氣,經不住他帶氣的一推,幾步跌倒,而這個時候,聞訊而來的衙役們也轟開人群,擠了進來,有幸親眼見到宋朝歷史上最可怕的悍婦行兇場面。
林賽玉一眼看到盧氏被劉小虎推到,另一眼也看衙役們擠了進來,伸手奪過英兒手裡的門拴,對著劉小虎的頭狠狠砸了下去。
劉小虎看到那婦人的面容在眼前放大,伴著木板碎裂的聲音,血腥味撲鼻,他倒沒覺得疼,只是眼前一黑,直直栽了下去,似乎聽到那婦人在耳邊低語一句:“就不用你謝了啊!”,謝?謝什麼?謝誰?這個奇怪的問題並沒有困擾到劉小虎,因為他瞬間陷入了昏迷。
處在深宮的皇帝這個新年過的可不安生,先是前往江寧探望王安石的人回稟,使相病了,慌得皇帝連夜派了國醫前去診治,如今王安石雖然從朝裡退了,但皇帝仍使他為江寧首長,並享受“使相”待遇,除不參預政事外,同享原有俸祿,可見他對這個老人有這多深的感情,皇帝長嘆一聲,復又拿起案上一本奏摺,見是李定上書,本已有些勞神不打算再看的皇帝便坐正身子,李定這個人是王安石親薦的弟子,雖然因為求官而違制不孝,但其他方面沒什麼問題,看著這個奏摺,皇帝面色頓時不善,將奏摺啪的一合,說道:“劉彥章竟然為妾逐妻?還想抬妾為妻?來人,去宣劉彥章來,朕要問他一問。”
自有侍從忙應著去了,但回來時卻沒有招來劉小虎,來的人是御史鄧綰,他不用看就知道皇帝生氣了,忙搶著跪拜下去。
“你來做什麼?正好,你這做御史的,這件事也該管一管!”皇帝說著,將李定的奏摺扔了下去,鄧綰忙拾起來,開啟看了一眼,嘆了口氣,說道:“陛下,臣正是為此事而來,不瞞陛下,臣方才正在劉大人府上,接到陛下旨意,臣特意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