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罪。”
“哦,你來請罪?朕今天要問的不是你這個御史疏於職守的罪,他劉彥章還敢抗旨不來?”皇帝更加生氣,站起身來,因為過於生氣,咳了幾聲,身旁的侍從都有些發慌,紛紛跪下請陛下息怒。
“陛下,劉大人不是不來,而是來不得,如今還昏迷不醒人事不知啊。”鄧綰跪下,說著哀慼起來。
皇帝有些意外,對於這個年輕的小農臣,皇帝還是格外的喜歡,忙問怎麼回事,鄧綰便嘆了口氣,將事情從頭說起,先說劉小虎家庭背景,皇帝原本自然知道劉家獲罪的事,但因為涉及到王安石,不願深究,心裡多少有些哀憫,鄧綰見皇帝面色好轉,又開始說如何成的親,然後再說如何遇到宋玉樓,最後自然描述了已經在京城傳遍的曹大姐攜母弟暴打其夫的事。
“實在可惡!竟有這等惡婦?”皇帝聽完哪裡還有半點責備劉小虎意思,氣憤的喝道。
“陛下,臣特派人到十方村查問,據村人講,那曹氏在家頑劣不堪,動輒責罵父母,因家事父母拌嘴,曹氏竟說要打死了才清淨,陛下,對生養父母尚且如此,更嘆他人?”鄧綰說著搖頭,一面抹了眼淚,“可憐劉大人,被打得頭破血流,劉老夫人也嚇得暈了過去,如今,母子二人都不省人事,那曹氏攜母闖進家中,正翻箱倒櫃的要家裡的地契,那宋氏半點不敢勸,任其打罵跪在屋前苦求,願一死求曹氏息怒,如果不是下官帶人及時趕到,不知道鬧成什麼樣呢!”
皇帝已經被這事氣的直哆嗦了,但是依舊有著一絲理智,問道:“那宋氏是何出身?可李大人所言,是個樂戶?”
鄧綰又一次嘆氣,一面拿出文書,道:“說起來,劉大人真是有情有義,這宋氏是大名府宋家嫡女,與劉家世交,祖上歷代為官,傳到她父親這一代,尚蔭著地方都監,後因青苗……”說到這裡鄧綰悄悄抬眼看了皇帝一眼,見他並無不悅之色,忙加快語速道,“舉家遷至京城,因其父早亡,家事敗落,只留瞎眼老母,不得已孤女養家,以清白身到露臺上獻藝的,並非是個妓戶。”
皇帝聽了點點頭,嘆道:“如此說來尚可。”便將臉色一沉,“那曹氏行事實在可惡!”
鄧綰點頭嘆氣,說道:“可嘆劉大人忍著打罵卻念著糟糠之妻不可休,宋氏也已經拜別,即日就要攜母離京歸家去了。”
自己的愛卿在家竟然受到這樣的對待,皇帝哪裡能看過去,事情很快傳到後宮太后耳內,說來也湊巧,皇帝的兄弟岐王趙顥與妻子馮氏正鬧著饑荒,太后心疼兒子,正埋怨世上的女子越來越不受規矩,如今又聽到曹氏當街虐打其夫,只氣的要暈過去。
“那個曹氏,我當初看著也是個知禮的,卻原來有這樣的狠心腸,虧我當初還封賞了她,這不是打了我的臉?”曹太后聽了高太后的話,氣的直拍桌案,慌得一眾人忙跪地請罪。
“是啊,如果真個是倡戶,她打鬧也就罷了,那宋氏是個官家出身,對她極力敬重,一聽聞不許進府,便忙要帶老母離京,只怕壞了劉家的名聲。”高太后抹著眼淚,一面拿出幾張紙,“看看,可憐見的,又是個有才情的,寫的幾首好詞。”
曹太后最喜歡詩詞,忙拿過來讀,對那宋氏又喜歡了幾分,將臉一拉,說道:“聽說那曹氏不僅鬧著要和離,還要分了劉家的財產,去,傳我的旨意,讓劉家休了曹氏,半點產業不準分與!給這天下的女子是個警醒!”
訊息傳來後,林賽玉算是傻了眼,拿手在桌子上捶了又捶,玩大了!她可沒想到會把自己的地賠進去!
“姐兒,都是娘不好!娘本想鬧一鬧,給那女人一個下馬威,好馴服了她,進門也不至於欺了你,可沒想要你被休了啊!”盧氏放聲大哭,連連打自己的臉,慌得林賽玉忙攔著,嘆了口氣,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娘,咱們回去,只種咱們家的那幾分地,我也能保證咱們吃得飽。”林賽玉勸著,那盧氏終是難解心懷,整日哀聲嘆氣,甚至跑到劉家門前跪著,叩頭認錯,但劉家的大門再不會為她們曹家的人開一次。
正月初三,正是喜慶的時刻,林賽玉變賣了首飾僱了輛馬車拉著盧氏以及金蛋離開京城,往成安奔去,一路上但聞爆竹聲不斷,東京城裡遍插彩旗花棚,所過之處人山人海,歡聲笑語,越發襯著這輛小驢車淒涼。
林賽玉正與金蛋說話,拿這些花樣的炮竹逗他玩,盧氏嘆了口氣道:“如今這光景了,還買這個浪費錢。”
林賽玉笑道:“反正已經沒錢了,也不差少這幾個,過年嘛,圖個高興。”
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