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一步緊逼,逼我至牆角,“你讓我讀到了一個心境,就是我面前這個女人愛我入骨,幾生幾世我們不離不棄,如今想起來還真是可笑。”
他徐徐轉身,如水般流瀉的衣料勾勒出迷人的背部曲線,單薄的背影有些孤單,“就像你所看到的一樣,這些都是幻影,我煩它了便能揮手讓它消失殆盡。我希望你也能像它們一樣。”
他緩緩坐在榻上,撐著手揉著眉角,一臉傷神,“來人,讓她出仙鳴谷,我不想再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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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絮盡,柳條空,晚風斜日不勝愁
荒郊路,舉目四望,徒悲涼……
沒想到,還有今日,真是……長嘆氣,蹲在地上叼著草根,總算嚐到了啞巴吃黃連的苦了,默哀。
其實,在榻上修養的這幾天,我想了許久。
似乎目前我只有兩條路,一個便是逆著天命,默默留在溫玉身邊,想盡一切辦法令他這一世不再愛我,這樣也不會為我魂懷……或許我會從此消失,不過,能救他就行了。
另一條路,便是潛回乾國,弄清整件事的緣由……為何我會被灌下藥,假卿湮被派來仙鳴谷的真正目的,為溫玉掃除一切危機,阻止戰亂。
我拍拍灰塵,站在荒郊野地,笑得頗有些無力,被他掃地出門,還真狼狽。
遠處,一輛青篷馬車朝我駕來,一個挺機靈的中年人急急跳下車,我怔住了……這仙鳴谷與反界交匯處的荒郊野嶺,這男人來幹啥?
我揉揉眼,
中年男子塞了個玉佩放我手中,單膝跪在地上,低聲說,“卿湮公主,奴才已在這等著你,乾王差我送你回國。”
我望著手中的精緻的玉佩,火龍戲珠,珠上雕了一個“卿”字。
得,這信物給我也不認識。
哥兒們,不知道我失憶了麼。
奇了,詩斕怎麼猜到我會被趕出來……
如此看來上天已經給我安排了一條路。
第七章'上'
乾國這一世似乎繁華鼎盛極了,人潮擁擠,小販的叫賣聲、誘人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坐了幾日的馬車,人也昏昏欲睡。路不平,車裡顛簸得很,掀著簾子看景緻都是晃悠著的,街上的人影也跟著晃……
最終,還是覺得臥著假寐會比較舒坦。
結果……舒是舒服了,一睡就睡到了乾國皇宮……
我躺在榻上揉著眼睛,神情恍惚的盯著殿頂的鑲金,心裡暗想……這該多有錢啊,別人刷牆用白粉,這皇室家族連金粉都不屑用,直接用金塊雕刻,若是摳下來,該能換多少大米啊。
這白花花的米,一定能將我這幾日走的路,都鋪一遍。
徑自想著,還肯定的點了一下頭。
耳側傳來沈穩的呼吸,拂來讓人瘙癢極了,有點纏綿悱惻的……錯覺。
我一機靈,立馬起身,虎視眈眈的望著側臥在榻上,撐著手望著我笑得頗開懷的詩斕。
“妹妹,醒了?”
這一聲妹妹,尾音故意拖得很長,餘音繞耳,喚得我這個哆嗦,汗毛止不住豎起來,涔得慌.
我低頭不語,瞟一眼被褥下我隱約露出的衣袍,呃……還算好,衣衫服服帖帖掛在身上完整無缺。
不是我多疑,只是他這個作皇兄的頗沒自覺,在仙鳴谷已經見識到了,如今避他就該如同避狼一般。
他一笑,也不多言語。身子緩緩下榻,龍袍微微蕩起水般的紋路,他拉著我的手,漫不經心帶著我穿過一個個風景細緻如畫的走廊。
他這要帶我去哪兒……
我吶吶的往後縮著手,他卻攥得更緊了,手掌乾燥,繭硌著我有些疼痛。
我也沒多大興致,倒是瞅見沿路的侍女、太監們見著我們那個緊張,身子篩糠似的,跪在地上頭低得都快著地了。
奇了,詩斕看起來雖不及詩楠文雅,不過也溫柔。
下人們為何怕他成這樣。
一間雅閣
一盞青銅香爐,徐徐吐著清淡的香。
太監們低著頭,雙手恭敬的捧著一盒盒的吃食徐徐走進來,腳步極其輕,一個個動作有序的將盛在小碟子的東西擺了一桌子。
蜜餞,翡翠糕,冰錦果羹,玲瓏孔雀酥……都是精緻小巧的小點心。
“公主,藥煎好了。”一個身段玲瓏有致的美麗女人,跪在地上,嬌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