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將端木離前夜沐浴時換下來的髒衣物全部抱了出去。
她又是控制不住地跟去看,就見那名侍女淬了淡水在甲板後頭洗端木離的衣服,連貼身大短褲都不放過。
第二次,是晚上臨睡前,那名侍女進去替端木離鋪薄被,下床紗,為他脫衣,甚至還想留下來過夜。
好在端木離果然如傳說中所說,身旁無妻妾,無女人,嚴詞拒絕了。
她這才感到舒心一些,不過,自那一回,她接下了這個活,再也不允許那名侍女或其他女人進端木離房間半步。
“小水水,過來替我脫衣,睡覺了。”端木離坐在太師椅內打了個哈欠,右手握著的一本書垂了下去,像是快拿不住似地要掉在地上。
說著,他自顧自地拉掉頭繩,一頭如墨般的長髮傾瀉下來,與一身白衫相呼應,越發英俊。
坐在窗前望月的藍水被他的聲間拉回了現實世界,認命地走過去,叫道:“起來!”
端木離懶洋洋地臥在太師椅內,吐道:“起不來了,太困了!”
藍水眉頭微蹙,初秋季節,半夜時分海上可是很涼的,睡在椅子上容易挨凍。
番外(32)
“起來!”藍水二話不說便將他給拽拉了起來。
端木離眯起桃花目,張開雙臂,輕哼一聲。
藍水輕搖了搖頭,雖然服侍過他換衣很多次,可她還是有些不習慣。
掃了眼端木離所穿的衣著,她閉上了眼,準確無誤地找到衣釦的位置,素手輕解,快而靈巧。
端木離嘴角噙上淡淡的笑,望著眼前那張柔淨的臉龐,長長的睫毛輕微顫動著,如振翅欲飛的蝴蝶,紅唇緊抿,往日鹹有表情的臉透出幾分俏皮和可愛妲。
不一會兒,藍水便熟練地為端木離褪了外衫,只剩一套雪白的中衣。
藍水這才睜開眼,頭也不回地走到桌邊吹熄燈燭,屋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禾。
“快些去睡吧,明天就到岸了。”頓了頓,她朝黑暗中端木離所在的方向說了一句。
“嗯,你也去睡吧,明天早上,我想看到美美的你。”端木離並沒有為難她,幽暗中,磁性低沉的聲音反倒十分溫柔。
藍水輕應一聲,轉身處便是房門,她拉開門行了出去。
聽到房門被帶起,腳步聲遠離,端木離長長吁了一口氣,舒服地撐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什麼時候能光明正大地將你留下來呢?”
這一夜,隔壁艙房的藍水輾轉反側,怎麼也無法入眠,最終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推開朝海的窗欞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才覺胸中鬱卒之氣去了一些。
窗外,懸掛著一輪皎潔的月,清輝灑滿西海,遠處水波粼粼,蕩著如水月色,好看極了。
舷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墨黑色大海,半空垂著圓月,藍水怔怔地遙望著。
明天就抵岸了吧?
她從沒有想過,自己會以現在這種方式踏上長生州的土地,更不會知道在出了那種事後,她還會來參加聖女即位的盛典。
往事一幕幕掠過眼前,不堪回首。
藍水趴在窗沿上,沐浴著恬靜的月光,竟一點點有了睡意。
正當她想要閉眼的時候,頭頂忽然傳來一聲壓得極低的笑。
她渾身打了個激靈,趕忙站了起來,眼中充滿警惕之情。
“誰?”她問。
“我。”
同樣簡潔的回答聲後,那扇窗子忽然垂掉下一個人頭來,三千墨髮隨意散開,被一隻玉手攏了過去。
端木離腳勾船簷,倒掛金鐘,英俊無比匹的臉倒對著屋,一雙迷濛的眼正直勾勾瞧著藍水。
這扇窗子可以說直接面對著西海,想要借這處落腳,地勢極為險峻。
“你不是在睡覺嗎?”盯清了那倒垂著的人臉,藍水沒好氣地問。
端木離探出雙手,自背後抓住窗臺,一個倒翻筋斗,穩穩地躍進房間,嘴裡說道:“你沒睡,我哪睡得著!”
藍水嘴角輕抽,沒說什麼。
端木離已走到她面前,低聲問:“想起過去了?”
藍水給了他一個無力的笑,淡淡說道:“畢竟是故鄉。”
“嗯,那就更該好好睡了。”端木離並不想提她的那些傷心事,他所不知道的事,總是會全部知曉的。
他輕輕拉起藍水的右手:“去睡覺了。”
語氣肯定,不容置疑。
藍水看著他過來的方位,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