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莉驚恐地睜大眼睛說:“你看到了吧,羅威……這就是出現在我身上的異兆,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羅威望著夏莉的眼睛說:“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更得抓緊時間了!”
夏莉沒有說話。穩定了一會兒,羅威扶著她的肩膀說:“我們換一輛車去吧。”
“不!”夏莉縮著身體向後退,“我不要再坐車了!”
羅威無可奈何地說:“那我們走著過去吧,應該用不了多久了。”
兩人沿著街道最內側小心翼翼地朝目的地前進,一路上左顧右盼,謹慎地像兩個剛學走路的小孩。
走了四十多分鐘後,拐過一個街口,夏莉指著前方的一個住宅區說:“這裡就是北源路的臨江小區。”
羅威點了下頭,走過去向門口的保安打聽,保安用手指向一幢電梯公寓,告訴羅威67號的具體位置。
羅威和夏莉來到本子上的第二個人——易然的家門口。
敲門。等待。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門才緩緩地開啟一條縫。門縫裡露出半張女人的臉,那張臉焦黃、病態、充滿猜疑,陷在裡面的眼珠正咕嚕嚕地打量著門口的來人。
“你們找誰?”女人問道。
“請問,這裡是易然先生的家嗎?”羅威小心地問。
“易然已經死了。”她冷冷地答道,然後就要關門。
羅威一把將門抵住,說:“我知道。我們找的……不是他。”
那女人的眼神顯得兇惡而淒厲。“那你們找誰?”
“我們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見一下易然先生的家屬,比如說,他的妻子……”
“你想說,他的遺孀。”那女人說道,“就是我,有什麼事嗎?”
“是的,相當要緊的事。”羅威歪了一下腦袋,“但我認為一直這樣隔著一道門,是說不清楚的。”
女人再次打量了羅威和他身後的夏莉一眼,有些不情願地開啟門。“好吧,進來說。”
羅威和夏莉踏進房子——更準確地說——他們認為自己踏進的是一間堆放雜物的倉庫。這所房子亂得幾乎分不清哪個房間是做什麼的。到處丟著舊報紙、雜亂的衣物和橫七豎八的椅子。夏莉不住的皺眉頭。
女主人卻對此毫不在乎,她自顧自地坐到一張單人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說:“你們自己請便吧。”
羅威和夏莉各自找了一把椅子坐下。按照原來的打算,他們本來是準備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詳細講一遍的。但現在的局面讓羅威覺得不知道怎樣開口。
“怎麼稱呼你呢?”他禮貌地問道。
“我就鄒蘭,不過,別管這些了,快說吧,你們究竟有什麼事?”
羅威略微考慮了一下,說:“對不起,我們想了解一下,關於你丈夫之死的一些問題……”
“該死的!”鄒蘭突然大吼起來,“我就知道又是這檔事!我就不該讓你們進來!你們……給我出去。”
羅威和夏莉大吃一驚。他們實在沒想到鄒蘭對這個問題會敏感成這樣。
“你們聽到沒有?出去,馬上給我出去!”鄒蘭還在咆哮著,“你們這些專門揭人傷疤的混蛋記者!”
“什麼?記者?”羅威感覺到鄒蘭誤會了,馬上解釋道,“你搞錯了,我們不是記者。”
“別裝了!我知道你們就是那些人!等我什麼都告訴你們後,就會在第二天的晨報上讀到一則《心理學家易然意外死亡之謎》!”
“聽著,女士!”夏莉開口說道,“我以人格和生命發誓,我們真的不是記者!而是和你丈夫一樣,是心理醫生!”
鄒蘭停止吼叫,她喘著氣說:“什麼?”
“我們都是心理醫生。來找你瞭解關於易然死亡的一些事情,是因為我們也遇到了和他類似的情況!”羅威說。
“你說……什麼?”鄒蘭驚訝地瞪大眼睛望著他們,臉上的表情在迅速變化。“你們遇到了和易然類似的情況?”
羅威和夏莉對視一眼,從鄒蘭的這種反映,他們知道,找對人了。
“我們能坐下來好好談嗎?”夏莉說。
鄒蘭臉上顯示出一種複雜的神情,她呆滯地坐下來,顯得若有所思。
羅威和夏莉再次坐回到椅子上。羅威說:“請原諒我們提起你的傷心事——從你剛才的態度來看,易然的死亡引起了媒體的關注?這是怎麼回事?那些記者為什麼會對一起意外事故感興趣?”
鄒蘭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