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等一等,我說錯了。艦橋寶頂上有一個男人。”艇長增加潛望鏡的放大倍數。“天啊!”他喃喃地說,“是個女人!”
軍官不相信地看著他:“先生,你說是個女人嗎?”
“你自己看吧。”
那個軍官湊了上去。泰坦尼克號艦橋寶頂上的確有個年輕的金髮婦女。她似乎在揮動一個胸罩。
十分鐘以後,龍魚號浮上海風停泊在泰坦尼克號的陰影之中。
過了三十分鐘,潛艇備用引擎的備用柴油,透過橫跨在海浪上的管道,穿過泰坦尼克號船身中匆匆切割成的窟窿,汩汩地流了過去。
第七十章
“龍魚號發來的電報。”肯珀海軍上將說,同時看著很長的電文中的最新訊息,“艇長派了一個工作組到泰坦尼克號上幫助皮特和他的打撈隊員。他說這條破船儘管有無數裂縫,但在拖引期間不會沉沒,當然,除非它遭到另外一次颶風的襲擊。”
“感謝上帝幫了一個小忙,”柯林斯打著呵欠說。
“他還報告,”肯珀繼續說,“西格蘭姆太太在泰坦尼克號上,而且處於極好的演出狀態,這不知是什麼意思。”
梅爾·唐納從浴室裡出來,胳膊上搭著一條浴巾:“海軍上將,請你再說一遍好嗎?”
“龍魚號艇長說達納·西格蘭姆太太還活著,安然無恙。”
唐納急忙跑過去,搖搖長沙發上睡著的西格蘭姆:“吉恩!醒醒!他們找到達納了!她平安無事!”
西格蘭姆猛然睜開眼睛,好一會兒向上看著唐納,臉上漸漸佈滿了驚愕的神情:“達納……達納還活著?”
“是的,颳大風的時候她一定在泰坦尼克號上。”
“可是她怎麼會到那兒的呢?”
“詳細情況我們還不清楚,只好等以後再說。重要的是達納平安無事,泰坦尼克號還浮在海面上。”
西格蘭姆雙手捧著臉,坐在那裡縮作一團,輕輕抽泣起來。
肯珀海軍上將對這一個插曲是感到高興的,這時候非常疲倦的吉恩中校走進來交給他另一份電報。“這是桑德克海軍上將發來的,”肯珀說,“尼科爾森先生,我想你對他說的事情會感興趣的。”
沃倫·尼科爾森和柯林斯元帥輕輕地離開西格蘭姆那裡,走到肯珀的書桌旁。
“桑德克說來串門的親戚招待過了,請他們住客房。昨晚宴會時我的眼睛裡落進了什麼東西,但是盡情高歌,唱我們愛唱的《金線中夾著銀線》那種好聽的老歌。向沃倫表弟問好,告訴他,我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他。祝你們愉快。真希望你們此刻都在這裡。桑德克簽名。”
“這位海軍上將用詞挺古怪,”總統說,“他到底要告訴我們什麼呀?”
肯珀不安地看著他:“泰坦尼克號在颶風眼的時候,俄國人顯然上了船。”
“顯然。”總統冷冰冰地說。
“《金線中夾著銀線》,”尼科爾森興奮地說。“金和領。他們提到了那兩個間諜。”
“還有給你的禮物,沃倫表弟。”柯林斯呲牙一笑說,“準是安德烈·普雷夫洛夫上校。”
“我必須儘快登上這條破船。”尼科爾森對肯珀說。“你要多久才能讓我到那裡去,海軍上將?”
肯珀已經伸手去拿話筒了:“半小時之內我可以讓你坐上一架海軍噴氣飛機,把你送到比徹島號。從那裡你可以乘直升飛機到泰坦尼克號。”
總統走到大窗子旁邊,眺望著剛剛從東方地平線上升起的太陽,陽光照在波托馬克河懶洋洋的水面上。他舒舒服服地打了一個大呵欠。
第七十一章
達納靠著泰坦尼克號艦橋前方的欄杆,閉著眼睛。海風微微吹動她那金黃色的頭髮,撫摸著她的揚起的面頰。她感到心靜如水,自由自在,而且非常輕鬆,就象在天空中翱羚似的。
她意識到自己再也不能走回頭路了,再也不能象兩天前的達納·西格蘭姆那樣充當一個穿紅掛綠的木偶了。她下定決心,要和吉恩離婚。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什麼相干了,至少對她來說是這樣。他所愛的女孩子已經死去,再也不能復活了。她為自己的這些想法洋洋得意。這是她的重生。一切從頭開始,再不受什麼清規戒律的約束。
“我願意出一塊錢要知道你在想什麼。”
她睜開眼睛,看到德克·皮特剛剛刮過的、笑嘻嘻的面孔。
“一塊錢?我想通常是一分錢。”
“什麼東西遲早都要受到通貨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