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搔搔下巴:“總有個切實可行的解決辦法。”
“當然囉。”喬迪諾挖苦地說,“只要向汽車俱樂部打個電話要求派車就行了。”
皮特和斯潘塞兩人都睜大眼睛,彼此看了一眼,他們不約而同突然想到一塊兒去了。
“妙極了。”斯潘塞說,“真的妙極了。”
“如果我們到不了服務站。”皮特咧開嘴笑著說,“那麼服務站就得到我們這裡來。”
喬迪諾聽了感到莫明其妙。“是過度疲勞把你們搞糊塗了吧。”他說,“你們從哪裡去找公用電話?你們用什麼發無線電報?俄國人把我們的無線電話機砸爛了,直升飛機上的那一架給水泡透了,普雷夫洛夫的發報機在雙方開火時中了兩顆子彈。”他直搖頭:“你們索性把那些空中飛行的小子們忘了吧。如果沒有一支排筆,一桶漆,就沒辦法把記號傳到他們那些熱心的小心眼裡去。”
“你的問題放在這裡。”斯潘塞得意地說,“你只知道東奔西竄抬頭看,沒有想到應該朝下看。”
皮特彎身從一堆工具中間拾起一個大錘子。“這傢伙就管用。”他隨隨便便地說了一句,使掄起錘子朝泰坦尼克號船身鋼板上猛擊一下,在鍋爐房引起一聲怪異的迴響。
斯潘塞疲倦地坐在高起的爐排上:“他們不會相信的。”
“噢,這很難說。”皮特一面敲著一面說,“森林裡的電報嘛,這在剛果總是行之有效的。”
“喬迪諾也許說得對。疲倦把我們搞糊塗了。”
皮特不理睬斯潘塞,只顧用大錘敲打。過了幾分鐘,他停了一會兒,又重新握住大錘的把手。“讓我們祈禱,但願我們的人中間有一個人的耳朵在傾聽這地下的聲音。”也一邊喘氣一邊說。接著他繼續敲打。
在潛水艇龍魚號上有兩個聲納員在值班。那個收聽無源潛聽系統的人衝著他的儀表盤傾身向前,他的頭側向一邊,正在專心致志地思考和分析耳機裡傳來的奇怪敲打聲。然後,他微微搖搖頭,把耳機遞給身邊站著的一位軍官。
“開始,我以為是雙髻鯊,”聲納員說,“它們發出一種可笑的碰擊聲,但這個聲音裡分明有一種金屬的響聲。”
軍官把耳機緊扣在一隻耳朵上。接著兩眼顯出迷惑不解的神情:“聽起來象是SOS求救訊號。”
“我覺得也是這樣,先生,有人在船身上敲求救訊號。”
“是哪兒來的呢?”
聲納員轉動一個微型轉輪,使潛艇船頭上感測器開始工低再仔細觀察著面前的儀表。“聯絡訊號來自兩千碼以外,西偏北307度。一定是泰坦尼克號,先生。除了米哈依爾·庫爾柯夫號以外,這一帶海面上只有它一隻船。”
軍官遞迴耳機,離開聲納室,透過一條寬闊而彎曲的樓梯,到了指揮塔——龍魚號的神經中樞。他走近一位中等身材、圓臉,有著花白髭鬚的人,後者衣領上佩有指揮官的棕樹葉領章。
“的確是泰坦尼克號的訊號,先生。它用錘子發出了求救訊號。”
“沒有弄錯嗎?”
“沒有,先生。聯通訊號是確實的。”軍官停了一下問道,“我們要作出反應嗎?”
艇長沉思了一會兒:“我們奉命送出海豹隊員,同時防備米哈依爾·庫爾柯夫號。我們也應該保持隱蔽,以防俄國人用他們潛艇迂迴追擊。如果我們浮出水面,離開駐點,那麼,我們在保護這條船時就會處於很不利的地位。”
“我們最後一次看到它時,它已經很不成樣子了,也許它正在沉沒下去。”
“如果情況是那樣嚴重,它的船員一定會透過無線電的每個頻率大聲呼救……”艇長遲疑了一下,兩眼眯縫著。他走向無線電房間,彎身向著房間裡面。
“泰坦尼克號發出的最後一次通訊是在什麼時候?”
一個無線電報務員檢視了一下航海日誌中的一頁:“昨天,差幾分不到十八點鐘,艇長。他們要求知道最近一分鐘的颶風速度和方向。”
艇長點點頭,轉身向那個軍官:“他們已經十二小時以上沒有發報了。可能是他們的無線電臺壞了。”
“這是很可能的。”
“我們最好觀察一下。”艇長說,“升起潛望鏡。”
潛望鏡管噝噝響著,慢慢上升。艇長抓住把手,從接目鏡中看去。
“看來很平靜。”他說,“泰坦尼克號向右舷傾側得很厲害,船頭也沉下去一些,不過還沒有糟糕到了危險狀態。沒有升起求救訊號旗。甲板上一個人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