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會坐立不安。你感覺到了你兄弟的痛苦,就象你跟他一起陷在海底深處一樣。”
“當然。”岡恩說,“我們當時都緊張得很,但是德拉默難過得簡直象歇斯底里一樣。”
“下一步就是對另外三個人:查維斯,基爾和默克進行一系列排除嫌疑的工作。查維斯顯然是墨西哥人後裔,這是偽造不了的;基爾小八歲,太年輕,這個你也偽造不了。剩下的就是薩姆·默克。”
“真見鬼!”斯潘塞低聲說,“我們怎麼會長期受騙。”
“這不難想象,你只要考慮到,我們的對手是俄國能夠派出的最幹練的人。”皮特的嘴唇上掛露著微笑,“此外,斯潘塞,你曾經說過,我們這裡有十個人,你數錯了;共是十一人。你沒有把幹粗活的這個人計算在內。”他轉過身,對站在達納面前拿著刀,而那把刀好象已在他的手裡生了根似的那個衛兵說:“你為什麼不卸下你那愚蠢的偽裝,站到他們一起去,默克。”
這個衛兵慢吞吞地取下他的帽子,解開了遮住他的下半部臉的口罩。
“捅了伍德森一刀的那個雜種就是他。”喬迪諾噓聲地說。
“對不起。”默克平靜地說,“伍德森的第一個錯誤是他認出了我。如果他放過我不睬,他也許就死不了。他的第二個錯誤,也是致命的錯誤,就是向我進攻。”
“伍德森是你的朋友哪。”
“幹間諜這一行不許有朋友。”
“默克。”桑德克說,“默克和德拉默,銀和金,我以前信任你們倆,你們卻出賣了海洋局,兩年來你又出賣了我們,這是為什麼?為了幾個臭錢嗎?”
“不止幾個哩,海軍上將。”默克把刀插進刀鞘,“足夠維持我和我兄弟長期過上等的生活還有餘。”
“嗨,他是從哪兒來的?”岡恩問,“默克不是應該在卡普里科恩號上貝利大夫的醫務室裡嗎?”
“他偷乘斯特吉斯的直升飛機溜了。”皮特說,一面用一塊溼手怕擦他流血的頭。
“這不可能!”斯特吉斯脫口說道,“我開啟貨艙口的時候,你也在場,皮特。飛機上除了西格蘭姆太太外,沒有別人。”
“默克還是在那裡。他從貝利大夫那裡溜走之後,避開他自己住的房艙,到了他兄弟德拉默的宿舍裡,借了一身乾淨衣服換上,還穿上一雙牛仔靴。以後他就悄悄地溜進了直升飛機,把緊急時用的救生筏扔出去,躲在苫布底下。不巧,達納剛好到那裡尋找她的化妝盒。她跑下去拿化妝盒時,看見了默克的靴子從救生筏苫布底下露出來。為了不讓她破壞他逃跑,他就隨手拾起旁邊的一個錘子朝她的腦袋敲了一下,用油布將她裹上,再爬回他躲藏的地方。”
“這就是說,我們解開西格蘭姆太太身上的油布時,默克仍在貨艙裡。”
“沒在。那時他已經走了。你回想一下,你開啟貨艙門時,我們等了幾分鐘,聽聽裡面有沒有動靜。聽不到一點動靜,因為默克在啟門傳動馬達的噪音掩護下爬進了駕駛室。你和我象飯桶警察那樣走進貨艙的時候,他已經放下梯子,平平安安乘著夜色溜掉了。”
“為什麼把錘子塞到水平翼槳裡面去?”斯特吉斯追問道,“有什麼目的呢?”
“因為直升飛機從卡普里科恩號飛來時是空的。”默克說,“用不著卸貨;你不知道,你已經把我關在裡面了。我不能冒險讓你不開啟貨艙門就飛走。”
“從此,你就成了一隻忙忙碌碌的小海狸。”皮特對默克說,“當然是根據德拉默提供的草圖在船上竄來竄去。首先,用你兄弟的手提切割工具,乘軍士長巴斯科姆和他手下的人幹巡邏間隙在健身房休息時切斷了纜繩,然後把拴住直升飛機的繩索割斷。我敢肯定,你一定感到十分得意,因為飛機從船上滑下去時,我正好在裡面。”
“一箭雙鵰。”默克承認道,“為什麼要否認……”
甲板底下什麼地方發出的衝鋒槍的低沉回聲打斷了默克的話。普雷夫洛夫聳聳肩膀瞅著桑德克。
“恐怕是你的手下人在下面搗亂。”他扔掉菸嘴上的菸蒂,用靴子踩滅。“我認為這種討論進行得夠久了。再過幾小時風暴就要平息,米哈依爾·庫爾柯夫號來拖它。桑德克海軍上將,你負責讓你的人同我們合作,管好抽水機。德拉默將告訴你們,他在吃水線以下哪些地方燒了洞,好讓你們其餘的船員去堵住。”
“這麼說,又要用刑了吧。”桑德克輕蔑地說。
“對我來說,這臺戲該收場了,海軍上將。”普雷夫洛夫的表情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