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為了抵禦寒冷,三十來人緊緊擠成一堆;還講到看見丘納德公司的班船喀爾巴阡號前來搭救時的激動情景。最後,他嘆了口氣。從眼鏡上面凝視著皮特:“我讓你厭煩了吧,皮特先生?”
“一點也不。”皮特回答說,“聽親身經歷過的人講話就象我自已經歷了一樣。”
“那麼我再講一段故事,看看是不是合適。”比加洛說,“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講起過我在沉船前最後十分鐘的情況。任何人問我,我一句話也沒提起過,對美國參議院的質詢以及對英國調查法庭都沒有提起過。對新聞記者或者對一直在研究有關這坎悲劇的書籍的作家也沒吐露過隻言片語。先生,你是第一個也將是最後一個從我嘴中聽到這段情節的人。”
三個小時後,皮特又坐在火車上回埃克塞特去了,他既不覺得疲乏也不厭倦。他真的感到興奮。泰坦尼克號連同鎖在G甲板一號貨艙保管庫裡的奇怪的謎,越來越吸引住他。
索斯比,他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跟索斯比有什麼關係?
他低頭看比加洛海軍准將給他的小包大概已有五十次了。他覺得這次到特恩穆斯來真是不虛此行。
第四十四章
佛羅里達州坦帕的國家水下和海洋局颶風中心主任瑞安·普雷斯科特博士,特別想按時回家一次,和妻子玩玩紙牌,度過一個安安靜靜的夜晚。然而午夜前十分鐘,他還在書桌前面疲倦地睜眼看著面前的衛星照片。
“我們剛認為有關風暴的一切情況,該知道的我們都已知道的時候,”他抱怨說,“卻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一次風暴,打破了所有框框。”
“五月中旬的一次颶風。”他的女助手連連打著呵欠回答,“這的確是創記錄的一次。”
“可那是怎麼回事呢?颶風季節一般在七月到九月之間。是什麼原因使這次颶風早兩個月出現呢?”
“這可把我問住了。”女助理答道,“你估計這個流浪漢朝什麼方向前進?”
“要確切預報還為時過早。”普雷斯科特說,“它的確是按照常規形成的:大片低壓地區,充滿了由於地球運轉而向反時針方向旋轉的溼空氣。然而在這裡就出現了差別。要形成四百英里寬的風暴通常需要幾天,有時需要幾周的時間。而這個小娃娃不滿十八小時就撒起野來了。”
普雷斯科特嘆了口氣,離開書桌站了起免走到培上掛著的一大張海圖前面。他翻閱著寫滿潦草字跡的本子,這上面記著已知位置,大氣的形勢和流動速度。然後他開始從百慕大東北一百五十英里的一點起畫了一條預示的線路,它逐漸成弧形移向紐芬蘭。
“在它對未來的路線作出暗示之前,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他停頓一下,似乎在等待別人的同意。他一看沒有人答話,就問道,“你也是這樣看法嗎?”
他依然沒有得到回答,於是轉身再問,但是總也沒有聽到回答。原來他的助手已經頭枕手臂伏案睡著了。他輕輕搖著她的肩膀,直到她眨巴眨巴睜開了綠色的眼睛。
“我們在這兒沒什麼可做的了。”他柔聲說道,“咱們回家去睡一會兒吧。”他注意地回頭看看那張掛圖。“有千分之一可能性風景在早晨前消散,成為區域性的小風暴。”他帶著一些權威的口吻說,但是語調中毫無說服力。
有一點他沒注意到,那就是海圖上他預示颶風經過的路線,恰恰透過北緯41°46′,西經50°14′。
第四十五章
魯迪·岡恩中校站在卡普里科恩號的艦橋上,注視著西方遠處一個藍色小斑點在金剛石般明淨的天空中突然出現。它似乎在那裡懸了幾分鐘,既不變形也不擴大;—個深藍色的圓點停留在地平線上,接著幾乎一下子變大了,成了一架直升飛機。
他朝著船的上甲板的尾部平臺走去,停立著等侯。只見飛機臨近,並在船的上空盤旋。三十秒鐘後,飛機的滑撬接觸到飛行甲板,渦輪機的嗚嗚聲慚慚消失,螺旋槳也慢慢停了下來。
飛機的右舷門開啟,皮特走了出來,這時岡恩迎上前去。
“一路好嗎?”岡恩問道。
“很有意思。”皮特回答說。
皮特看出岡恩臉上的緊張神色。這個小個子的眼圈周圍的皺紋繃得緊緊的,臉色嚴峻:“你的樣子象丟了聖誕節禮物的孩子,魯迪。遇到什麼問題了?”
“天王星石油公司的潛艇深海探測號。它遇險了。”
皮特沉默了片刻。又簡單地問道:“桑德克海軍上將呢?”
“他把指揮部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