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研究泰坦尼克號的一張大型截面圖。
皮特抬頭看見了桑德克,便向他揮手致敬。“歡迎你到泰坦尼克號上來,海軍上將。”他熱切地說,“默克、基爾和查維斯好嗎?”
“平安地躺在卡普里科恩號的病房裡。”桑德克回答說,“他們已經百分之九十恢復健康,在要求貝利大夫讓他們回去工作。我附帶說一句,他把這種要求都當作耳邊風。貝利堅持把他們留下,再觀察二十四小時。物件他那麼魁梧、那麼有果斷力的人是毫無辦法的。”桑德克停頓了一下,聞聞室內的空氣,又皺起鼻子,“天啊,那是什麼氣味?”
“腐朽味兒。”德拉默回答,“每個角落和每條裂縫中都滿是腐爛了的東西。這是無法避免的。船一浮起,死了的海生物遲早要發臭。”
桑德克向這個房間一揮手。“你們找了一個舒適的地方。”他說,“但是你們幹活的地方為什麼放在健身房而不是在艦橋上呢?”
“從實際出發,只好拋棄傳統做法。”皮特回答說。在一條死船上,艦橋沒有什麼用處。另一方面,健身房是在船身中部,無論去船頭或船尾,都是一樣距離。它也靠近頭等艙休息室頂上我們的臨時直升飛機臺。離補給品越近,我們工作的效率就越高。
“我不得不問一下,”桑德克莊重地說,“其實我應該知道,你們選中這個機械怪物博物館,不是為了要開展一次健身表演活動。”
健身房的前壁上,在一堆海水浸透了的破殘東西中,有一件東西引起了海軍上將的注意。他走了過去,他站在那裡冷冷地對一度是泰坦尼克號上旅客或船員的骨骼看了一會兒。
“不知道這個可憐的傢伙究竟是誰?”
“我們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的了。”皮特說,“一九一二年以來的任何牙科紀錄無疑早就毀壞了。”
桑德克彎身檢視骨骼的骨盆:“老天爺!這是個女人。”
“或許是頭等艙決定留下的一個乘客,或許是下等客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