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個清白的,卻偏偏點了我這個早就開過苞的,我就知道他是不想有過多的牽扯,可是……”她秀眉一蹙,眸內淚光隱約,“我他媽真是傻透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卻還是淪陷了。以她的身份,恐怕就算只是肖想都算是對他的侮辱吧?
她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吸吸鼻子:“好了,我該去接客了。今天王公子開了一罈二十年的女兒紅,我可不能浪費了!”
眼見她拉開門就要出去,阿秋忽然道:“你不要再想著他了。”
秋瀾呆住。
“昨天晚上……是他夫人的初夜……”阿秋嘴笨,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心裡一陣一陣難受,為秋瀾感到不值得。
那人找她純粹只是為了發洩慾望,哪裡值得她傾注感情呢?
秋瀾“呵”一聲輕笑,眼圈再次紅了,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凌晨,有人用力敲阿秋的門。
阿秋開門,看見小甘瀾焦急的臉:“阿秋,你去看看秋瀾,她都快被酒灌死了……”
阿秋急忙跟著趕過去,只見秋瀾在眾人的扶持中用力掙扎著,小臉通紅,眼神迷亂,正在發酒瘋。
阿秋過去拉住她的手:“秋瀾!”
“唉……阿秋?”秋瀾居然還認出了她,笑嘻嘻的,“你來了?來!陪姐喝一杯!”
明瀾居然也在,狠狠扯了她一把:“你還喝?不想活了?”
“胡說,誰……誰不想活了?”秋瀾力氣大得驚人,一把推開眾人倒在桌子上,“姑奶奶沒滿月就被人扔在大街上,五歲進了和豔樓,什麼苦沒吃過……”
她忽然直起腰“砰砰”錘桌子:“我!一定會長命百歲地活著的!你們等著瞧……”吼了一句氣竭,又倒了下去,“你們不懂……你們都不懂……”
一個習慣了卑微的人,只要能活下去,什麼苦都能吃,什麼傷都能抗。
“好啦,我們扶你回去休息。”明瀾過去拉她。
“我!”秋瀾倏地站起來,指著天,“我秋瀾是沒名沒姓、低等下賤的一個妓女,我骯髒,我下賤,可是……可是……”淚珠子忽然一顆一顆往下掉,“我的感情是很乾淨很乾淨的,就像天上的雲朵一樣……誰都沒有資格踐踏它!”
大家夥都安靜了下來,有幾個人甚至紅了眼眶跟著一塊哭了起來。
明瀾也有些難以自持,穩了穩自己,她過去拉住秋瀾:“我知道,我知道!我們回房間休息,不要理會那些人……”
阿秋也過去幫忙,卻被秋瀾一把抓住:“阿秋,阿秋,”她悽悽哭著,“喜歡一個人好難過,真的好難過……”
阿秋的心猛然揪緊,想起獨孤九臨的話:“阿秋,我喜歡你,你懂嗎?”
她不懂,永遠不可能懂。
可是秋瀾卻說,喜歡一個人好難過……那他,也是很難過的吧,所以那天晚上才會那麼失控,原來,是她先傷了他的心……
“阿秋,你怎麼了?”明瀾的話拉回了她的神智,她抹了一下溼潤的臉龐,對著手上的水跡有些怔愣。心裡閃過一種莫名的情緒,但很快又消失無蹤了,彷彿從未來過。
她搖搖頭,抽出一根銀針利落地紮在秋瀾的後頸,然後秋瀾立馬癱軟了下去。“我們扶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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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過(清水)
第二天起來,秋瀾已經恢復了正常神態。
傍晚,秋霞如血,透過窗欞映入房內。
秋瀾連哄帶拽地將阿秋拉入了她的房間裡面:“我求求你了唉,姑奶奶,每次一進房間就一天不見人,那醫書再好看,你也不能忘了吃飯吧?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你不心疼自己,姐姐我心疼啊……”
房內,桌子上擺滿了豐盛的晚餐:“這可是我特地從‘滿福樓’訂回來的,不錯吧?”
明瀾已經坐在裡面了,聞言拿著絹子掩嘴輕笑:“飯菜是你訂的,可拿的是我的錢兒吶!”將手放下,撫了撫衣角,“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見外的,衝進我房裡就開箱子拿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搶錢呢!”
秋瀾訕訕:“我沒錢嘛……”按理說她掙錢也不少,可是平時花錢都大手大腳的,胭脂水粉無一不是最好的,所以一年到頭存不下什麼錢。沒辦法,和豔樓三大花魁的名號可不好擔吶。畢竟她又不是明瀾,舉手投足都是千金範兒,哪怕穿著粗布衣裳也是氣勢十足,也只能靠外在加分了。
“話說回來,怎麼今天突然這麼大方?莫不是今天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