券交易所裡呼風喚雨。《金陵春夢》中記載的那個很有故事的“恆泰記”經紀號,他們都是其中的合夥人(其中陳明記就是陳果夫的股份),其他的合夥人還有蔣介石和戴季陶等等。2
3。尊德堂的海派風度(2)
不僅如此,張靜江的父親張寶善早年也跟陳果夫打過照面,還為他改過名字,這是張靜江的侄子,他四弟張墨耕的兒子張乃鳳先生(中國農業科學院土壤肥料研究所老所長,著名科學家,如今已經104歲)親眼看到的事。張乃鳳先生說,他十五六歲的時候,那時還住在南潯老家,有一次陳果夫、陳立夫兄弟來家裡找二伯父張靜江,當時陳果夫才二十來歲,正巧老太爺張寶善也在家。見到陳氏兄弟後,張寶善就問陳果夫叫什麼名字,陳果夫說:“我叫陳戈夫。”張寶善聽了一笑,說道:“你這名字是在討人家便宜了,‘戈’與‘姑’不是同音嗎?這樣不好。我給你改個名字吧,用‘果’字,果敢的‘果’,這個意思好,對你們年青人有用。”從此以後的陳戈夫果然改名為陳果夫了。3
後來他們在北伐之前的廣東革命軍政府裡,還有一段十分默契的合作,當時的情況都被陳果夫記錄在《民國十五六年間一段黨史》一文中(詳情後敘)。
張靜江曾有一副對聯寫給陳立夫,對其大加褒揚:“鐵肩擔道義,辣手著文章。”可見對陳立夫原先也是很賞識的。這副對聯的原件現存南京國家第二檔案館,掛在張靜江故居里的是複製件。
當然,他們之間後來也有一些矛盾。張乃鳳先生還曾講述過他親眼看到過的另一個場景。那是北伐勝利之後,張靜江在南京國民政府中出任建設委員會委員長的時候,他住在南京建設委員會的招待所裡,適逢張乃鳳從美國剛留學回國,也在南京工作,在金陵大學教授土壤學,最初一段時間是跟他二伯父住在一起的。張靜江那時家安在上海,在南京沒有自己的寓所,湯山的房子是建設委員會用他的名義蓋的,有一個溫泉浴池和三間客廳。張靜江去南京時往往只帶一個傭人住在建設委員會的招待所。那個招待所跟現在的政府招待所不能相比,是一棟小小的樓房,只有一間二十多平方米的客廳和五間可以住人的臥室,沒有洗臉間和浴室,客廳同時也是餐廳。
有一天晚飯後,張乃鳳來到二伯父處,發現屋子裡氣氛很沉悶。只見民國老人張溥泉(張繼)兩隻手背在身後,一邊皺著眉頭低著頭,一邊圍著飯桌來回踱步,嘴裡憤憤地說:“要亡黨了!要亡黨了!”過了一些時間,張溥泉先生回自己房間休息了,張乃鳳就問他二伯:“為什麼說要亡黨了呢?”張靜江嘆了一口氣說:“咳,國民黨搶官,搶房子,還要搶人家的老婆!”張乃鳳問:“那麼,為什麼不制裁他們呢?”張靜江說:“都是陳果夫、陳立夫他們包庇的!”說這話時,他把“陳”字說得特別重,可知他內心跟張溥泉一樣,是非常氣憤的。
可是一旦陳立夫到招待所來看他,並且滿臉春風地操著一口湖州口音,跟張乃鳳一樣叫他“義伯伯”(湖州方言把“二”讀為“義”,張靜江行二,所以侄子們稱其“義伯伯”)的時候,張靜江火氣又沒有了,並不當面教訓他“要亡黨了”的事情。他知道陳立夫是來取悅他,對陳並不親熱,但是也沒有當面發火,可知他們已經有些面和心不和了。這也許是張靜江為官的一慣做法,只要不是天大的事情,即便心中有看法,也不願跟人家當面衝突。老派人是極其看重面子的。4
瞭解了這些背景,就會明白當時南潯鎮政府的苦心了。陳立夫的確是有資格在張家的門額上題字的。這處高牆深院也跟張石銘故居一樣,1975年成了上海茶葉公司的倉庫,改革開放後,南潯鎮政府花巨資再買回來,重新整修配備後對遊客開放。現在被列為浙江省重點文物保護單位。
又一處中西合璧的大宅院
初進尊德堂,感覺好像跟一般的江南豪宅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幽深陰暗的正廳高敞肅穆,紅木桌椅被抹得鋥亮,牆上掛著嵌有天然大理石圖案的紅木掛屏,堂上正中高懸著甲午狀元張謇題寫的匾額“尊德堂”,下面是一幅中堂和一副對聯,兩側有大紅燈籠高高掛。正廳的後面是二廳,那是一處二層的住宅樓,三開間,中間底層是會客廳,兩邊有廂房;再後面是第三進,也是三開間的住宅樓,底層的中間也是客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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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尊德堂的海派風度(3)
與眾不同的是,尊德堂正廳上掛的對聯是孫中山先生為張靜江親筆書寫的:“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四十州。”聊聊數字,既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