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平常人家死了親人啊?宮裡宮外一大堆的事情,哭能解決什麼!
“安東王,勸勸王爺吧,國不可一日無君,好些大事等著王爺呢!”
張恪擦擦眼淚,說道:“魏公公,聖上在日,最信任的就是公公,想必已經把身後事交代清楚,我們只管聽著就是。”
朱由檢急忙說道:“沒錯沒錯,孤王頭目森森,不知所以,魏公公有什麼安排,孤王一定遵從。”
看這倆人這麼聽話,魏忠賢忍不住鬆了口氣。
“殿下,還有安東王,請隨老奴進殿,有幾件事情要啟奏。”
朱由檢偷偷看了一下張恪,只見張恪沒什麼表情,他頓時放心地跟著魏忠賢,三個人進入了乾清宮,一直走到了龍床的前面。
天啟此時還躺在床上,一張枯瘦的小臉呈現可怕的青灰色,身體完全僵硬,好像一截枯木。
看到了屍體,朱由檢福至心靈,趴在地上,跪爬到龍床前面。放聲痛哭。魏忠賢不能不陪著,可把一肚子話的九千歲給憋壞了。
好不容易朱由檢聲音弱下來,趴在地上不停抽泣。魏忠賢總算有了說話的機會。
“奴婢啟奏信王殿下。在正月十五的後半夜,主子萬歲爺升,昇天了!”
朱由檢悚然一驚,按照常理,皇帝駕崩,應該第一時間通知群臣,魏忠賢竟然封鎖紫禁城。可見居心叵測。未來的皇帝對九千歲是越發忌憚,只是張恪交代過。他閉口不言。
魏忠賢也不知道信王什麼心思,只能硬著頭皮說道:“啟奏王爺,老奴之所以冒天下大不韙,封鎖紫禁城。實在是因為陛下之死另有隱情?”
“什麼?”朱由檢不能不說話了。
“魏公公,你是說皇兄是被人害死的?”
魏忠賢一臉為難,還是勉強點頭:“沒錯。”
“是什麼人?”
“是,是皇后!”
“不可能!”朱由檢一躍而起,誰陷害天啟都有可能,唯獨皇后,天仙一樣兒的人,她怎麼可能陷害天啟?更何況天啟活著她是皇后,天啟死了她有什麼好處。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看著朱由檢驟然色變,老魏心裡就一哆嗦,額角冒出了汗水。
“咳咳。王爺,魏公公是斷然不會說謊的!”張恪這時候開口了,他的目光充滿了堅定不移的味道。
“王爺,您還是聽魏公公把話說完。”
在張恪的逼視之下,朱由檢重新坐下。
魏忠賢磕了一個頭,哭道:“王爺。老奴絕不是胡言亂語,主子自從王恭廠爆炸之後。驚嚇過度,病體越發沉重,只是還能勉力支撐。只是正月十五的夜裡,皇后前來探視,並說偶得仙丹一枚,能起死回生,陛下竟然同意服下,可是吃下了之後,當夜三更陛下口吐鮮血,人事不知,沒等太醫前來,就駕崩了!”
魏忠賢抹了抹眼淚,繼續說道:“陛下突然駕崩,皇后又難逃干係,後宮無主,老奴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下令暫時封閉紫禁城,等待王爺前來定奪。老奴一片忠心,天日可表,倘若王爺不信,老奴願意撞死在龍床前。”
一面說著,一面磕頭碰地,金磚上留下了猙獰的血跡。
魏忠賢賣力的表演,可是看在朱由檢的眼裡,根本就是鬼扯!
姑且不說張嫣會不會殺害天啟,就說魏忠賢封閉紫禁城,根本沒有通知朱由檢,而且還下旨讓他的侄子接管京營,若不是張恪出頭,只怕此時朱由檢還不知道宮中的情形。
朱由檢有心發作,可是張恪意味深長地看著他,只能強壓怒火。
“魏公公的忠心,孤王早就聽王大伴說過,皇兄驟然駕崩,孤什麼都不懂,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就聽公公安排。”
看到朱由檢這麼窩囊,又放心了不少。擺平了未來的皇帝,只剩下張恪這麼個刺頭,他轉向張恪,問道:“安東王以為該如何?”
張恪尋思一下,說道:“魏公公,恕小王直言,紫禁城一直封著也不好。當務之急是兩件事,一是給陛下辦理喪事,第二是籌備新君登基。至於陛下的死因,是不是暫時放一放。當然,並不是不追究,還都交給魏公公處置,王爺你看如何?”
朱由檢急忙說道:“安東王所見甚是,皇兄雖然在位七年,但是重用賢良,內除奸黨,外復遼東,英明睿智,果決聖斷,應該立刻上廟號和諡號。”
此話一出,老魏也無從反駁,只能點頭。皇帝的諡號必須由大學士和禮部擬定,魏忠賢也沒法僭越,他只能下令,讓魏廣微和黃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