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有點兒眼熟,但是我實在沒什麼印象。

“臨猗,”

蚩尤看著那個突然開口的中年人,目光比之前看向辛商的時候銳利了許多,他又重複了一遍臨猗的名字,嗓音如同喉中滾過刀鋒。

“臨猗,你不過是一個祭司。你是伏羲的祭司,就真以為自己是那位縮在洪崖境的伏羲陛下嗎?長流之水不可渡?恩?”

蚩尤一甩手,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喝出聲來。

“不過長流水,不去那中原富庶之地,再兩手空空的回安邑嗎!?你忘了我們是為了什麼才離開的,回去之後吃什麼,啃石頭嗎?還有,你以為,我們現在和來的時候一樣,還有力氣再走回那十三天,沒吃沒喝的十三天!?從離開到到達這裡,我們一百三十二人變成了七十七人,我不想看到回去的時候七十七人只剩下二十二人!”

“我也不想看到因為強渡長流水,最後剩不下一個人!”

臨猗絲毫不避讓地和蚩尤對視,他的眼神很坦然,顯然無比堅定地認為自己做的很正確。

這個人我有點兒印象,他有一件安邑其他人都沒有的長長的麻布做的袍子,只在部落裡有重要祭典的時候才出現,穿著那件袍子露出平和的笑容,在眾人圍著火堆做著各種動作的時候唸唸有詞。

那種語言我聽得懂,記不住。確切的說,是他說的每一個字我都聽不懂,但是很奇妙的,那一串韻律極其優美,像是帶著什麼特殊力量的詠唱一樣的話語,聽的時候都會明白其中的祝福的意思以及濃濃的崇敬。不過嘛,也就只記得這麼點感覺了,至於下一次再聽,瞅著現在的情況,恐怕可能性比較小了。

臨猗

蚩尤和臨猗,都是部落裡說話擲地有聲的人,屬於領導階級,不過,一個是物質上的領袖,一個是精神上得領袖。現在,領導間矛盾大了,爭鋒相對了,部落裡的普通群眾也就彷徨了。

他們的目光在蚩尤和臨猗的身上逡巡不定,驚惶無措,就像是在冰雪中失去了方向的鳥群,又沒有孤注一擲的勇氣,只得這麼遊移不定著。

這並不是他們膽小怯懦,事實上,每一個剛剛才死裡逃生的人都不會再去想體驗那種感覺,正如我以前看到過的一句話,‘死過一次的人,才是最怕死的,因為只有死過一次,才知道死亡的恐怖’。

我幫不上什麼忙,唯一能做的只有至始至終站在蚩尤的身邊,儘管無濟於事,也還是伸手虛虛握了握他的手。

先前蚩尤的話裡提到了一箇中國人都不會陌生的名字——伏羲。不管是哪個版本的神話,伏羲和女媧都是預設的人類起源。差別大約就在於,漢族的神話是女媧捏泥人甩泥人伏羲幫忙給泥人灌靈魂,而少數民族的神話則是一如他們的民風那麼彪悍,人類那就是女媧和伏羲這兩兄妹更進一步地探討男性與女性的生理差異的產物。

當然,人家的出發點是十分嚴肅以及偉大的。為了人類的傳承,喔。

話說,如果按照第二種說法,女媧實在是很能生…………

臨猗並不參與安邑日常的耕作,他的手指白皙光滑,沒有哪怕一點的繭子,大約,他們認為這會是對神靈的不敬。而現在,那手指上滿是汙漬,還帶著幾道傷痕。

臨猗的視線越過才蚩尤,投向那一片看不到源頭也看不到盡頭的大河,語氣很平淡。面容亦是平靜,完全看不出能夠像剛才那樣吼出和蚩尤分庭抗禮的巨大聲響。

“這世上,並非只有一條長流水。”

“……”

蚩尤第一次沉默了,他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腳旁奔流不息的大河,眼瞳有一瞬間的收縮。

“長流水隔開了我們和中原。中原豐饒,我們貧瘠。幾百年來,不知道有多少次,西方部族的人想穿過它與中原的人分享那片豐饒的大地。鄰近安邑的稷山、新絳、曲沃、侯馬,哪一地不曾派出最威武的勇士試著來破開這個桎梏,這些你們也都從傳說裡知道。但是,難道只有西方如此,東方、南方、北方直到海邊的土地,就全都是神州沃土了嗎?中原中原,之所以有個中字,總是為了和四極有別,東方土鹹、南方多林瘴、北方三年一春,那裡的部族,並不比我們好過。他們為什麼不去中原,因為同樣的河流阻礙著他們。這四條河只有一個名字,就是長流水,”

臨猗深深喘了口氣,我沒有聽他說過這麼長的話語,除了在祭典上念那些祭文。

“難道你以為憑著我們**凡胎,真的能過這條河?游過去?那為什麼其他人都過不去?”

說到最後一句,臨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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