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
我不知道這個洪荒西北地究竟在什麼地方,但是按照咱華夏地圖中的大西北類比一下,得出了一個無比苦逼,並且很快就被事實證明了的結論。
這片地勢陡峭,時不時飄點兒雪花刮點兒風但死活就是不下雨的地兒,還就真的跟咱們沒開發前的大西北一樣——遍地都是土,就是不產糧……
比那更嚴肅的是,大西北還有那在幼時把我口水都吸引出來了棒打狍子瓢舀魚的故事,而安邑,就只有可憐巴巴的幾眼澤地。還是鹽水的。
不過,安邑有一樣資源很豐富——需產資源!
並且,在那個以身殉劍的誰誰的榜樣作用下,又有蚩尤的政治支援,安邑中一時間掀起了鍛造兵器的熱潮。雖然出現了很多的瑕疵品,但是比起赤手空拳來說,已經好了很多。
說起來,我以為他們鍛造兵器的話,應該是以……好吧,應該是以我為原型的,結果那坯子一淬火,我驚愕了。這究竟是何等的天賦,才能夠按照劍的模板,打造出諸如鐵錘子,魚叉子,刀子之類各式各樣的武器!?
唔,刀子就算了,也許人家只是打造的時候不小心把劍坯錘彎了一點,又少開了一面刃。
然後在某次安邑鍛造師集體交流會上,眼瞅著某位原本應該嬌滴滴的妹子愣是從刀子裡悟出了扇子的雛形,我真相了——永遠不要去挑戰技術人員的想象力……
有了領先於諸多部落的兵器,有著強壯彪悍的部落群眾,還有著缺糧少水的困窘生活,這樣三個條件之下,安邑部落與周邊部落的衝突乃至戰鬥幾乎可以算的上是順理成章了。
……尼瑪,理所當然的連老子看到部落裡的漢子們餓了兩天後,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都成了‘哎呀,該和xx部落打一場了吧’……
如果蚩尤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那麼他應該會滿足於這樣沒得吃了就去搶別人的的生活。但是他不是。
安邑的貧困,並不是因為安邑沒有人沒有力沒有工具,而是沒有水沒有肥,這片土地有的,只是烈烈炎日狂風暴雪,甚至沒有辦法保證一個溫暖的溼潤的適合萬物生長髮芽的春天。
只可惜,安邑的首領是蚩尤,但是安邑卻不是蚩尤一個人的部落。蚩尤超前地意識到了安邑的發展問題,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和他在思想上達成統一。
所以,蚩尤在第一次提出要帶著部落裡的男女老少離開,遷徙去尋找有水源有草木適合生存居住的地方的時候,遭到了大部分人的軟拒絕。
所謂軟拒絕,就是沒有明言不要,卻用沉默來代蘀回答。那一張張沉默的抿緊了嘴唇的面孔上,帶著的是最堅定的拒絕。
往往,這樣的軟拒絕,才是最讓人心涼的。
在這樣的沉默下,蚩尤也漸漸沉默了下來。從我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繃緊的下顎,那粗糙的佈滿傷痕和老繭的手掌,在劍柄上收緊。
我聽到他的聲音,很低,很沉。
他說。
“大弟,你若尚在便好了。”
蚩尤沒有低下頭來看我,他的目光投向了更遠的地方,因為他握著劍柄的手的關係,我再也看不到他的任何表情,只能聽見那沉靜的湣�鷓掛腫偶�笸純嗟納�粼詼�呦炱稹�
“起碼,我還能夠聽到一個支援我的聲音……”
其實,我支援你的想法,只是你聽不到。另外,我已經懶得浪費力氣去自己跟自己爭辯我不是你那什麼大弟了,我只想說——麻煩把手鬆開好嗎?
……我絕對絕對不想去想劍柄是什麼位置,不想……
生存(抓蟲)
安邑下雪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安邑的雪,和我記憶中鵝毛一樣的舒舒緩緩不疾不徐悠悠落下的雪花不同,這裡的雪只會讓人想到被狂風捲起的沙子,一粒一粒糙的慌,就好像這洪荒之中的大雪也帶著洪荒特有的那種悍然和實在不怎麼友善的態度,恨不得在每一個見過它的人面上留下幾道血痕好彰顯它的存在。
也或許,只是安邑這一片的雪是這幅模樣。
饒是這樣粗糙的冰粒子雪,伴著刺骨的寒風颳了幾天之後,也還是在地上堆起厚厚的一層。
只是面對著那觸目的白色,我居然再也沒有辦法去感嘆下銀裝素裹的美麗——前幾天的大雪後,安邑多了幾個小小的墳頭。
讓我驚訝的是,感觸應該比我深得多的部落裡的其他人,在雪停了之後的第二天的晚上,點起了熊熊篝火,熱熱鬧鬧地慶祝了一番。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