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印下一寸寸的唇熱。
她幾乎要尖聲叫起來。侵襲愈來愈深。他的手甚至探進她最隱微裡頭。
“阿潘,你……”他發現她身體的處女性時,因為沒預料而顯得驚訝,甚至不可置信,最後轉成驚歎。
她沒說話。不願說什麼。
“阿潘……”他低聲喊她的名字,耳語的,像絲纏繞的。
侵襲更深,更到最隱微裡頭。
至此,她完完全全的暴露。狂風浪雨,一波一波將她淹沒。暴風驟雨狂襲下,終於滅了頂。
她呻吟起來。發出自己一輩子也不曾且無法想像的聲音。彷彿有什麼難耐似,既痛苦又需求。
侵襲久久不歇,她的呻吟也長長不停。不想吟叫的,但控制不住,身體不再由她的意志主宰,而完全被那滅頂的風浪操弄。
愛是如此用做的,慾望是如此交合的。但這浪雨中,什麼也不是。闇冥的夜中,只是浪浪雨雨的糾葛交纏。
“小遊。”確定遊利華回來了,等了半小時,徐愛潘才去敲她的房門。
門開啟,遊利華雙手交又在胸前,倚著門邊,一臉沒表情。
“做什麼?”口氣冷淡。她與徐愛潘在冷戰中,前些天徐愛潘整夜沒回家,她也不聞不問。
“我想搬出去住。我已經找好房子了,一直想跟你說,但沒機會。”徐愛潘低聲說明解釋。
遊利華盯著她,目光犀利地要將她釘牢。聲音由牙縫蹦出,說:“你跟李雲許搞上了?”故意要她難堪。
徐愛潘默默點頭。
遊利華又說:“房子是他幫你準備的?”
再點頭。
“還有呢?他還給了你什麼,將你包養起來?你有沒有跟他要多一點,把自己的身價抬高一些?大作家跟那種三流的小模特兒畢竟不一樣,你該不是傻傻地把自己廉價賣掉吧?”熱諷兼冷嘲,每一句都帶刺。
“你能不能別這樣子說話,小遊。”明白她是氣忿她蠢,飛蛾撲火,還是有點無奈。
“不然要怎麼說?難道放鞭炮恭喜你徐愛潘榮任別人的情婦?”仍然諷刺,但遊利華態度軟一點。畢竟相交那麼多年,她只是氣她為什麼就是勸不開。
“你只要不要理我就好了。”
“那你就別跟李雲許牽扯不清!”
徐愛潘避開,說:“下禮拜我就會搬出去。我會付下個月的房租,你可以慢慢找人。”
“這麼迫不及待就要搬出去!我問你,你是不是跟李雲許上床了?”
遊利華的態度已近於質問。徐愛潘沉默不語。沉默就是預設。
“阿潘,你!”遊利華氣急敗壞起來。“你到底是哪裡有問題引明知道李雲許是有婦之夫,還巴巴貼上去──跟他搞起來!你到底圖他什麼?!”
她也不知道。
“你醒一醒好不好?以你的條件哪裡沒得找男朋友,幹麼去跟李雲許攪和,讓人包養,破壞別人的家庭?!”
遊利華真的想不透。
“我已經和他說好了。”徐愛潘自己也想不透。
“說好了可以反悔!”
箭都射出去了,怎麼回頭?
見她不說話,遊利華氣得大吼說:“你根本是自甘墮落!”碰一聲,用力把門甩上。
房門幾乎碰到徐愛潘的鼻頭。
一直到她搬走,遊利華都不肯再跟她說半句話。
近午的時候,胡英英出門準備到店裡,發現她隔鄰有個女子正從背袋取出鑰匙開門,看那身影竟是徐愛潘時,不由得一怔。
“阿潘?!”她叫起來,跑過去。
“啊?英英。”果然是徐愛潘。
“你真的搬來跟我當鄰居了?”看著她手上的鑰匙,胡英英開心不疑地嚷叫起來。“什麼時候?可惡!居然不跟我說一聲!”
“我昨天才搬過來,都還沒安頓好。”
“昨天?可惡,昨天就搬來了,還不過來找我,學‘秘雕’不吭一聲啊!要是我今天沒撞見你,你什麼時候才要告訴我?”胡英英一堆不滿,邊埋怨邊尾隨徐愛潘走進去。
“我本來打算等會就去找你。”
“哼,你就只是嘴巴會說。”目光巡視一圈,胡英英說:“佈置得還不錯,你自己弄的?還是房東原來的裝潢──對了”她湊過去,坐到徐愛潘身邊。“你什麼時候和房東聯絡的?我都不知道。”
徐愛潘起身到廚房,邊說:“要不要喝水?我可沒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