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剛剛有些不舒坦,再裡面歇息片刻就好了。”
裴彥馨背在身後的拳頭攥了攥,若無其事的轉移話題,“你去哪兒了?”
那領頭護衛呼吸微微急促,額頭上有一層秘密的汗珠,而且她們發出動靜後這麼久才進來,顯然剛才不在門外。
領頭護衛聞言臉上神情微僵,一個七尺壯碩的漢子在一個六歲娃娃面前竟有些侷促:“屬下。。。。剛才有個毛頭小子很可疑似乎想窺視翠竹居,屬下怕。。。。。。”
“下去吧。”
裴彥馨打斷他的話,直接吩咐道。
她現在不想知道這領頭護衛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只想把護衛找個藉口打發出去。
“你留下個護衛守著門口就是了,你去跟掌櫃的要些冰釜擺在馬車裡。”
領頭護衛有些躊躇,“屬下走了,您跟大娘子?”
裴彥馨沉了臉道:“無事的,即便有事你們也不一定趕得及。”
領頭護衛臉頰一紅,覺得裴彥馨實在嘲諷他們擅離職守,卻不知裴彥馨並無諷刺意味,純屬實話實說。
。那人如果真打算擄人,誰在都是枉然。
那領頭護衛訕訕離去,裴彥馨察覺到他的護衛誤會,卻也沒有心思解釋,由著他們離開。
等她們離開,裴彥馨拿出信箋又看了一眼,緊緊的攥在手心,算後一點點撕碎扔進茶盞中。
“五娘子咱們現在怎麼辦?”
玉箐和篆兒有些惴惴不安的問。
裴彥馨掃了她們一眼,淡淡道:“等。”
“諾。”
玉箐和篆兒對視一眼,微微福身應聲。
裴彥馨有些無意識的端了茶渣抿了一口,頓時苦澀蔓延,不由皺了眉。
剛剛喝茶的時候也沒有如此苦澀!
她放下茶盞不在喝茶,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一時有些無意的愣神。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喧鬧聲,屋裡齊齊呆愣著的三個女人倏地回神,都掃的門口,眼睛亮晶晶的,以為是大娘子裴彥清回來了。
“何事?”
裴彥馨看了玉箐和篆兒,出聲問道。
“五娘子,無事,是剛才那個鬼鬼祟祟的毛頭小子鬧事兒。。。。。。”
很快,傳來守門護衛的聲音。
“我沒鬧事兒,你才鬼鬼祟祟呢。”
裴彥馨乾坐著無聊,想了想起身去開啟大門。
門外七尺高的護衛手裡提溜著一個身穿洗的發白灰色麻布長袍的少年,少年雖然面黃肌瘦,看上去有些營養**,但是少年穿著舉止還算得體,眼睛清亮有神,眼底的傲氣與堅毅不由讓人側目。
只一眼,裴彥馨憑藉女人的直覺就覺得此人不簡單,以後一番機遇。
“小聲些,大姐歇著呢。”裴彥馨道了句,然後又打量少年。
“你是誰,為何在我們門前徘徊?”
裴彥馨眯了眼依著門好整以暇的問道。
那少年許是見裴彥馨小小年紀說話行事老道熟練,肉嘟嘟粉嫩嫩的小臉上作出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實在怪異,不由翻了個白眼。
“在下白君雯,是聚賢樓打雜的夥計。”
裴彥馨聞言不由挑了挑眉,眼底是閃過驚訝。
那少年說話是下巴微揚,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說話斯文還算有禮,與其他的茶博士和夥計都不同。
而這不是讓裴彥馨驚訝的地方,裴彥馨最驚訝這少年說自己叫白君雯。
我的孃親哎,不會是那個白君雯吧?!
十年後的狀元,二十年後的首輔!
難道二十年後叱吒朝堂的首輔大人小時候是聚賢樓打雜的?
“你可有表字?”
白君雯奇怪的看了女娃娃一眼,好似是奇怪這麼小的娃娃竟然知道表字,可見不簡單,又覺得這女娃娃打聽太仔細了吧。
不過,只是一瞬,白君雯臉上閃過黯然,搖了搖頭,“君雯只讀過兩年私塾,未曾有表字。”
沒有表字?
也是!聽說白君雯的表字聽說是他入國子監讀書時恩師所取。
只是這麼一個窮小子以後哪裡有機會入國子監呢?
裴彥馨腦子又閃過剛才李明華的落魄與龐澤彎下的腰背,莫欺少年窮!
尤其是這些有大志有毅力的少年!
裴彥馨動了動嘴角,真想一拍大腿大聲喊道:“本娘子給你取個表字,保準